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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 / 2)

因为那是仅有禁军八卫的八名统领上将军方得穿戴的制式甲胄。

若让人知道堂堂禁军统领大半夜地在那儿顶着风雪飞檐走壁,就算未曾因误会而挑起城中百姓恐慌,朝野物议、御史弹劾也是绝对免不了的……可此刻正全无形象地拔足前奔的某人却丝毫不在意这一点。他只是仗着一身超凡脱俗的实力纵横于楼宇风雪间,及至目的地所在的浣花巷内,才稍稍缓下脚步、一个轻身翻墙进了位于巷子西侧的相府,并在尽可能不打扰到府中人安眠的情况下熟门熟路地摸向了主屋。

这人不少别人,正是统领禁军八卫的八名上将军之一,顶着当朝宰相柳靖云义弟名义、实际上却与柳相续弦无异的右金吾尉上将军齐天祤。

之所以会做出这等有如飞贼的行径,说到底不过是「归心似箭」四字所致——身居从二品高位、手下更独领一卫禁军的他虽无需同下属将官一般亲身带兵巡守,可年节时分入宫戍守坐镇的轮值却仍是免不了的。偏生他今年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从尾牙到大年初五、一连二十天当的都是从戌时到丑时末的班,和年前正忙,节时也难以闲下的柳靖云起居作息正好错开,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当满朝文武都在享受着阖家团圆的温馨和乐之际,他却正面临着一日之中只得一顿饭和小半宿同寝的时间可以和情人共处的窘境。不仅每晚回家时对方早已入睡,想动手动脚更得顾虑着靖云隔日的行程与体力,最后自然只能是默默隐忍,而让齐上将军这值当得一夜郁闷过一夜,甚至连一度起了分辞职不干的冲动。

好在这看似没完没了的轮值,终究仍有完结的一日。所以用尽最后一丝耐性熬过了四个时辰的轮值和麾下军士们的起哄拼酒后,大半个月不知肉味又无处消火的齐天祤已是再难按捺,甫出皇城便不顾半点形象地一路狂奔疾行,最终在寅时方半的此刻如愿赶回了彼此家中。

说是彼此,实则这间屋子名义上的主子仍只柳靖云一人:齐天祤则不仅在京中有一处御赐的将军府,于柳府中亦另有一处单独的院子在。只是以他的脸皮厚度,又哪里会在意旁人的眼光?却是全然无视于自个儿另有居所的事实、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强行进驻了主屋。

而且这一待,就是四、五年的光景。

对于家主这位「义弟」自诩继室一般的举动,柳府上下并非毫无疑问,只是以柳氏治家的严谨门风,家主柳靖云默认了此事,两老亦认命地不打算插手,府中下人自也不敢多嚼舌头。长此以往,最后的结果,便是整个柳府上下习惯成自然、生生将一件本无比诡异的事儿从初时的莫名所以变为了如今的见怪不怪。

甚至是、顺理成章。

当然,旁人的这些内心纠葛,齐天祤是从没考虑过、更不可能去顾虑的——对早在从军之时便曾与柳靖云同房四年余的他而言,不论是五年前又或是五年后,和情人同寝本就是天经地义、份属当然,自然不曾、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在意旁人对他如此行为的看法。

他只是做一切在他看来应该做的,然后在情人一如既往的纵容下牢牢占据着对方身旁的每一个位置。不论这个「位置」是床榻的空处、橱柜的空余……又或那已不再属于任何人、却已因他的行为而让柳府上下默认了的名分。

而今,望着主屋正房中一如既往地为他留着的那盏烛火、听着房中隐隐传来的平稳呼吸声,甫由连日轮值中解放的齐天祤只觉胸口情思瞬间满溢,而终在片刻思量后不再迟疑,大步一迈便自推门入了正房,径直行向了此刻正歇着情人的内室。

——换做平日,他或许还能耐着性子先绕到耳房卸甲更衣、简单净身一番后再谈其他:可今日、今时,思及这二十天来的隐忍、和那个已于心底筹谋多时的计画,老早耐性告罄的齐天祤却哪里还压抑得下那份亟欲感受、碰触情人的冲动?却是再顾不了其他、就这般全副武装地匆匆来到了那帷帘半掩的床榻之侧。

及至……那牵系了他全副心神的身影,就这么撞入了眼底。

分离不过是几个时辰前的事。他仍然记得晚膳后、入宫前那个险些让他出不了门的吻,更记得他提起明日的计画时,靖云那微微红了耳根含笑应过的模样……可即便那令人眷恋的一切眼下依旧历历在目,他却仍有种怎么也看不够的渴切。望着此刻侧伏栖卧于衾枕间的情人、望着那张陷于沉睡之中的清逸面庞,让他终是再难按捺地顺应了心头的渴望,三两下除了盔甲后便自上榻倾前、一个俯首封住了那双毫无防备的唇。

——深切而饥渴地。

「呜嗯……」

柳靖云早已习惯了齐天祤的亲近和碰触,便是于熟睡中陡受搅扰,亦仅是不可免地细细嘤咛了声,却依旧不曾醒转,也未有半点挣扎推拒……盈入鼻腔的熟悉气息甚至让他越发放松了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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