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容易脸红了,像只短尾巴兔子,真想扒了你这层软绒绒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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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吧?”程零羽平躺在床上,后半夜的月色透过窗户映在他微笑的唇边。
展意面朝里侧卧,背脊冲着他,肩膀到腰身的流线没有丝毫松懈。
“你一直是这样,像是狼或者狗的近亲”,程零羽戏谑笑出声,身边男人始终没有任何反应,细条慢理继续道,“或者我该推迟行程,明天出发有点匆忙。”
展意转回身,冷冷道:“你又想让我怎么样?”
“对我就没有一点好奇?”程零羽头枕的位置略低,目光上挑笑意狡猾。
展意面无表情道:“我以为我已经把你干透了。”
故做尴尬的撇嘴,目光不动声色移到展意左肩,胛骨那处如同裂痕十字伤疤,即使淡化发白也依然狰狞可怖。
“你是个混蛋”,程零羽声音沉下去,“冷酷,专制,自私,不择手段,但从没真的扔下我不管。”
“那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展意眼里的冷色顿挫片刻,“就算没有记忆,也能推测出结论。”
“是啊,应该是吧”,打着哈欠显出困倦的漂亮男人闭上眼,睡前梦呓低声嘟囔,“我该死的鬼迷心窍……那个时候……”
[十二年前,展意二十四岁,程零羽十三岁]
整个墓穴剧烈摇晃,少年贴墙站在男人右手边,沉稳安静得像地上那抹清冷影子。
“古代人总用活埋招待入侵者”,展意玩世不恭讥笑,“难道就没点新鲜花样吗?”
话音未落,头顶传来机关转动的喀嚓声响,轻微,但下面两个人都注意到,抬眼上望。
少年柔软嘴唇淡淡开合:“新鲜的。”
两人几乎同时蹬腿跳离,类似标枪似的尖锐铁棍射下来直插进入地,长度跟程零羽身高相当。
机关声继续,破风嗖声伴随金属嗡响。
展意看了下周围,片刻推敲着地形,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回头看他一眼,健硕肉体瞬间爆发的速度足以媲美林间猎食的野兽。
程零羽敏捷紧随其后,跟不上就是死,展意不可能理会,始终如此,除了追逐,还是做些什么?
他本应该比谁都清楚,逃命时该专注,但人在少年时控制不住心思,尤其是那些荒唐的可笑的青涩的念头——
铁器落下时,划破背脊和脚跟,更糟糕是导致他失去平衡,步伐没有踩对前面展意的落点。
“小崽子,笨到死!”
骂声前,他已被包揽过腰身,脸撞进男人胸前鼻梁生疼,隐约有类似布帛撕裂声,湮没在迅速移动时发出破风声中。
回过神时,被粗暴推开,跌坐在地上,久违的阳光刺目,眼睛一时睁不开,但程零羽知道已经到了安全地带。
脸上有湿热液体流进嘴里,血的味道。
渐渐看出背光站在面前的男人,腰身不像平日那样挺直,微躬着剧烈喘息,缓慢跪倒在地,鲜红液体顺着黑色衣服边缘淅淅沥沥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