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迈的老桑数十年如一日,每天清晨两、三点即起床揉面团做包子馒头,桑语柔几个月不在他形只影单做了一阵子,现在她又回来了,看著在炉子前煮豆浆的桑语柔,老桑满布皱纹的脸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在万赖寂静的夜里,有个人陪伴做事感觉起劲多了,可是想起她迟早要嫁人,老桑心情又不由得沉重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从捡到她,她也已经陪伴自己十八年了,这十八年她给了未婚的他很多的快乐和家庭的温暖,所以,老桑希望将来女儿能找到好归宿,然後他要用毕生积蓄风风光光的将她嫁出去。
炉子上蒸馒头的水滚了,桑语柔走过来老桑身边拿起发好面团的蒸笼,老桑拍拍她的手肘,比起手语,“以後睡晚一点,精神比较好,我自己一个人已经做习惯了。”
放下蒸笼,她对父亲温柔的笑了笑,“打烊再补眠就好了。”
她迳自将蒸笼搭上滚烫的锅子上蒸煮。父亲年纪大了,她怎能放下让他一人忙店里大小事,何况她失业了,知道父亲疼爱她,怎有不帮忙而在家吃閒饭的道理。
几分钟後蒸笼里溢出浓郁的发酵味,天色也逐渐露出鱼肚白,老桑的烤饼刚刚出炉,顾客闻香络绎而来……
今天是假日,老桑精神也好,所以比平常多做了一些东西贩卖,所以直到十一点才卖完剩下的烤饼打烊。
桑语柔跟启聪学校的同学约好今天聚餐。
拖好店里地板,将椅子一一从桌上拿下,拉下两片铁门,桑语柔急忙走到店後,父亲正专注秤面粉趁空閒准备明天的工作,她轻拍父亲手肘,老桑用肩膀上上的毛巾擦擦汗水,转身看她,她告诉他要去参加同学会了。
父亲停下手中工作,上下打量她後问:“就穿这样去,不去换套漂亮衣服。”
她跟著父亲的视线瞧了一下自己的穿著,理理裙襬,衣服并没沾到油污看起也很乾净。她挥挥手。“不用了,没时间换衣服,我现在就出门了。”
其实她也没什麽新衣服换,身上这套粉色连身洋装算是她最好看也是最新颖的衣服。
走出去几步背包里震动起来,她伸手拿出手机,检视最新的那则简讯。“你出门了没有,我妈现在要开车送我过去,顺便去接你方便吗?”
是她启聪学校的同学赵宇轩,他刚从美国回来,这餐会也是他发起的。在启聪学校时,赵宇轩跟她算是很谈得来的朋友,只是後来他家人希望他能至美国接受语言及听力治疗,希望略微听得见的他,能治愈不能说话的障碍。
走出巷子即是公车站,站牌前已有几人在等候,她排在队伍後面低头传简讯,告诉赵宇轩她快车上了。
简讯一传出去她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待会见。”
作家的话:
☆、17偷偷的爱慕
收起手机公车正好停靠,她跟著人群上车。
其实她并不喜欢出门,即使跟同学出门,只要他们一群人比手划脚总会引来旁人侧目,好似他们是一群异类,对他们品头论足。无论旁人的眼光是鄙夷或是同情,都会让人感到不自在,但她仍以平常心面对大众,只是不喜欢突兀的被指指点点。
尤其从小到大所有见过她的人,总是感叹的告诉老桑,这麽漂亮的女孩很可惜听不见也不会说话。
别人的惋惜对她总像一根针扎著心,她不会说话,彷佛是上帝对她美丽的忌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