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醒了,一睁开眼,已不在原来的房间里,周围一片白,有消毒水的味道,竟然是一家医院的单人病房里。
三魂被一道暗红色的光线锁住。这光线的性质和卢叔的紫仙绳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它让我三魂动荡不得,并未昏厥,只是全身也动不了,光着身子,紫蟒腰带不见了,手脚竟然被钢锁给死死地拴在床上。
而我的嘴,被扩嘴器撑着,那钢质的撑箍冰凉凉的。舌头被割开了,一根火柴粗细的针管套在割开之处,胶管正朝着外面流输着我的真血,流进一个医用血袋里。
病床旁边,一个医生模样的高大男子站在那里。戴着大口罩,白大褂,却完全不是白衣天使,是特么白衣魔鬼他还好奇地看着我,瓮声说:“咦居然这么快就醒了真是怪了”
妈的,这样的病床,老子在安义村看锅盖电视的时候见过,是精神病院的病床去他妈的,是谁把老子弄到这里来了我心狂怒,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张脸来:王亮
这表面斯文雅气的王八蛋,为了他那什么劳什子还元丹,竟然如此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
我想大骂,骂不出来。只能双眼怒瞪着那医生。我只能感觉到我的真血在流逝着,已在那医用血袋里填底了。
这他妈什么命啊老子好心好意救了顾青松,没想到头来竟然遇到这样的下场。窗外依旧是夜色,月儿西斜得要命,星光也稀疏了许多。有凉风吹进来。带着丝丝腥气,这像是位于河边的精神病院。
那医生很嚣张的样子,见我怒视于他,竟然冷冷道:“看什么看生什么气这里是精神病院,小心进来了就出不去了。你小子也真是的,敲诈谁不好,偏偏敲诈到顾央小#姐的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妈的,竟然还有顾央的角色顾家怎么这副德性顾青松怎么也不出来管管他女儿是天才,出微显赫,就应该为所欲为吗他的秘书高徒就应该这样做吗
西北狼啊西北狼,这一伙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老子原还打算等顾青松康复了,只要回被顾央讹走的两百万就算了。显个大方人情。在西北阴阳理事会也拉个好面子,养养关系呢,可谁知根本没机会,人家的报复就来了
紫蟒腰带不在了,那我放在里面的字据也肯定被拿出来撕毁掉了吧
西安骂人怎么说来着我贼他妈老子损了一大口真血,至少二两有了,再外加二百万,现在还落在这个田地啊七公主,你知道驸马受难了吗前哥,野花小弟有难啊三胖、雪儿哦,他们已不知所踪。
我这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心头怒啊,想咬碎那钢撑子,却无能为力。实力受制,阴阳眼开启不了,什么也干不了。可我敢肯定这个医生也是个冒牌货,他一定也是阴阳道中高手吧
我只能感觉到真血不断从舌尖流出,流向血袋子里。而我之伤愈能力也强,没多一会儿,舌头愈合了,那针头也陷在里面了。
医生一见血流了差不多50毫升就不流了,也颇是好奇,居然拿医用小手电照了照我的口腔,然后冷瞟我一眼,道:“哦这么神效的伤愈能力这个好办哼哼”
医生冷哼着,也特么出手如电,用力一拔针头。顿时,剧痛钻心,我痛得眼泪出来,惨叫不能。那带着十字花头一样的特制针头撕碎了我的舌尖,接着又扎了进去,更深了一点。
我的真血再一次流出,流向血袋。医生冷冷一笑,道:“这样奇怪的体质和血液,倒是第一次见,很有学术价值。”
舌尖疼痛,心有愤怒,额头冒着汗,眼里流着泪,这是我的耻辱与磨难。老天就这样不长眼,活生生地让我受苦。看这个医生的出手速度,至少是悟道高阶的水准了。
这家伙居然拿着纸巾替我擦着泪,很阴柔的兰花手式,冷道:“哭什么呢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你以为顾家是开银行的,五千万就随你拿去了鬼谷宗旁门外道,千古以来正道得而诛之。你以为能名正言顺立足阴阳天下么做错了梦吧你”
西北顾家,老子与你们势不两立我的内心在狂吼,全身血液竟然在涌动,一股子无尽暴怒的情绪燃烧了起来,似乎从我的气魄、心魄里朝着外涌,燃烧着我的身体,全身的肌肉在鼓胀,血管在暴起。
我能感觉到额头的青筋异常涌起,撑得上面的汗珠子滚滚而下。我的左边身体,特别是左臂,有种要爆炸的感觉。
医生见我之异常,并未在意,只当我疼痛难忍,道:“忍一忍吧看样子你的血从舌尖出就是真血,倒也奇哉。人体正常有4000毫升以上的血液,你之体格不错,约有6000毫升左右,等我抽够了2800毫升就可以了。”
我贼他妈,2800毫升啊,这要老子的老命啊先前喷一大口给顾青松,我已经倦了,这要是如此多的血出去,我不是会死吗
正那时,我的舌头再一次复原,舌肉将针头堵死、包裹一小部分。医生郁闷地摇头道:“我贼怎么才150毫升就又愈合了张野花,你真是个怪咖”
说完,医生猛地一拔针头,针头撕开我的舌肉,再次向里面狠狠一扎,直播地我舌根主血管之处。这疼痛让我脑子欲炸,泪水长流。他却看着那汹涌而出的血液,冲得塑料导管都快直了,迅速飞注入血袋内,兴奋道:“这下好了,到底了,再不流,往外拖一点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