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筒不由得微微蹙眉,又点一些吃食,给茅小飞压酒劲。
“再来,这么大个酒庄,不会只有这一种酒吧?”茅小飞打了个嗝儿。
“这酒后劲大,你喝得不少,待会回去你要是走不动路,我可没法背你。”
茅小飞一摆手,“我是千杯不倒,用不着你背。”
舒筒得到的命令是好好招待他们俩,把茅小飞和穆参商接待舒服,伺候周全。于是又点了十数种酒上来,起先茅小飞眼睛还是亮的,喝着喝着,脸孔涨得通红,仿佛血珠要从脸皮子里挤出来。
等到走出酒庄,已是深夜,茅小飞步履蹒跚,舒筒与他保持五步以上的距离,免得茅小飞倒下来被砸中。
茅小飞踉踉跄跄地走,嘴里哼着曲儿,含含糊糊谁也听不清。走到旅店门口,忽然扶住旅店的墙,在屋檐底下难受地屈起身。好一会才抬起头,天空中悬挂一轮孤孤单单的明月,茅小飞伸手遥遥隔空戳了两下。
“你说,上南城的月亮是不是也这么大,这么圆?”
舒筒无意与醉汉多说,颇有些后悔今晚带茅小飞去喝酒,喝醉了以后茅小飞在李大叔店里大吼大叫,嚎啕着唱歌,把客人吓跑了一大半。
“随他去吧,醉酒之人,心里都装着说不出来的苦。大叔我以为这辈子不会见到上齐来的人了,算了算了。”还好心地叫小二煮了解酒汤,奈何舒筒脸皮薄,汤上来时,他已经催着茅小飞离开。
穆参商的门被敲开,他全身上下,就穿了一条单薄的衬裤,屋子里升了个火盆在烘衣服。
被人扶着扑到穆参商身上,茅小飞虚开眼看了他一眼,根本没认出是谁,嘿嘿笑了两声,鼻子动了动,只觉得这个怀抱有一股炭火的味儿,温暖得让人不能自拔。
一看茅小飞喝得烂醉的样,穆参商眉头皱起就再也松不开,茅小飞一身的酒味,穆参商又最厌恶他人身上不洁,就叫小二打一桶热水上来。
已经给他们用店里最大的浴桶,还是只能勉强坐进去,上半身全在外面。
茅小飞身上衣服被人扒了,冷得一激灵,迷迷糊糊双手在空中划拉,抱住热源就不想撒手。
“茅小飞!”穆参商略带警告的口吻。
然而对醉鬼而言,什么威吓都不起作用。
裤子一脱,穆参商就看见一道紫红发黑的伤口躺在茅小飞雪白的左侧大腿上。想到当时情形,穆参商眼波略动,伸出手,指尖刚碰到伤口,茅小飞就嗷嗷嗷叫了起来,眼睛也赫然睁开。
此时穆参商一只手环在茅小飞的腰上,一是因为茅小飞不撒手,他只能由他去,二是穆参商发现这么一来茅小飞不会栽到桶里去。
两人四目相对片刻。
茅小飞咬住嘴皮,眼眶发红,眼里一片雾茫茫的,胳膊内侧略发烫,贴着穆参商的脖子,把他抱得更紧了,喉咙里还哼哼唧唧的,穆参商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勉强听到一点苗头,又觉得不是在说话。
这一顿酒把茅小飞喝得从里到外都醉得透透的,皮肤透着一层晶亮的红。穆参商眸色越见阴沉,抓住布巾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青,他下腹紧绷得厉害,根本克制不住。
茅小飞这没出息的样子看上去太欠操了。
一副要哭不哭,欲言又止的样,还有如八爪鱼似的缠着他。倒是真放心,把他当成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吗?还是觉得他为人正派,把心踹进了肚子里。
穆参商既有些隐隐得意于茅小飞这么心无芥蒂地就在他的怀里醉过去,给他脱衣服洗澡,他分明睁开眼睛看到了是他,却也没反抗,顺从得让人惊讶。又有些暗涌的愤怒,这是没把他当正常男人。
穆参商干脆把眼一闭,板着一张脸,手也不碰茅小飞的皮,凭感觉拿帕子给茅小飞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