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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2 / 2)

“你怎么知道?”周济蹲下来,看茅小飞抱起一只鸡,茅小飞亲昵地拿下巴蹭了下鸡脑袋。

山鸡则十分不满,竟似蔑视地啄了他一下,死活不再转过头来。

“济世为怀嘛,猜的。来不来养鸡啊?不用上前线,养养鸡种种菜。将军已经同意了,让我挑几个人。”

“我不要。”周济想也没想就拒绝。

“为什么?这么好的事。”

“你是上齐人,当然觉得好。能保卫国君,为父老乡亲过安稳日子而戍边,是每个血性男儿的憧憬。”

茅小飞眉毛动了动:“说得好,那你还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操练。”他笑着踹了一脚周济,看着周济一阵小跑的背影,抬头望望天空,流云在万里苍穹中悠悠浮动。无亲无故的茅小飞,也有点想家了。

傍晚,中军帐。

诸事毕,穆参商一个人在帐中,他面前一张漆黑沉沉矮案,盘腿坐着。油灯缓缓跳动,收起才与人议事用过的沙盘。穆参商从高高垒起犹如小山的文书中,抽出一个信封,那信封本以火漆烫过,却已经拆过封。

这封信,穆参商看见时,已是在十数天前,好巧不巧,正是在回来后的第二天,当他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的随侍,将挑拣出来最要紧的文书送到他的手里。

这一封不是什么军报也不是圣旨,是他的好友,也是皇室中人。在庆细,王的亲生儿子,俱被称为世子,储君才称太子。

捎信来的便是七王子,东门月。

信中说他向上齐求娶安阳王为妻,却不幸遭拒。这也在穆参商意料之中,安阳王不仅是个男的,怎么也看不出肯雌伏他人之下。后面赘述了一串因由,说安阳王被一个下人搭上,以“不便于信中详谈”的手段爬上安阳王的床,加上上齐律令,是准许男人与男人结为夫妻。正因上齐有此令,东门月才敢向上齐最出名的断袖楷模安阳王求亲。后面便请穆参商对军营中发生的异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东门月担保不会弄死情敌,只是“为心爱之人讨回公道”。细数茅小飞的罪状有三:始乱终弃;水性杨花;夺君所好。

本来穆参商对这种无聊事不感兴趣,谁知让他见到那面庆细王室族徽标记的名牌,这下把穆参商恶心透了。

旁的罢了,穆参商实在看不出来,茅小飞看上去不过是个市井之徒,花名在外的安阳王怎么就能看得上他,还被这样的人戴了一顶绿帽子。

少将军不由得再次感慨:救命恩人能不能有点品格。

同样是男人,人和人的差别实在太大。穆参商此刻,一个人坐着,脸色如同吃了苍蝇一般五味杂陈,忽青忽白,打算出去透透气。

他离开中军帐,走着走着,不经意就听见马厩旁不远处的棚子里传出哼小曲的声音。

穆参商走近过去,棚子有个门,挂的是一卷草席,只是挂得歪歪斜斜,里头只见一个人头,摇来晃去。灯也没有点,营地零星的火光映出洗澡那人白白两条手臂。

穆参商不禁脸色一红,掉头就走。

“衣服搁在外面干草上,谢谢啊,许邱,回头等我养鸡了,头一口蛋给你吃。”

穆参商从军多年,一年到头见不到半个女人,何况他对自己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早有怀疑,便是从前年始,那年夏季无仗可打,他奉旨回朝中述职,兼休养半年。他爹将一个说话不利索的小少年带到他的面前,两人跟同一个画师学艺,常常叫对方坐着别动,一坐就是一下午。

那少年的书画让宫里的画师都惊为天人。

而穆参商惊为天人的却不是这个,而是少年人仿佛天工造物的清秀五官,小小年纪而品貌清奇,一见之下,令人如同置身和风细雨之中,说不出的通体舒畅。白天两人一起学画,晚上就睡在一个屋,虽不同一张榻,但屋里连遮蔽的屏风也不设。一日穆参商练武回房,碰上不用练武的康紫鸿刚沐浴完,披着一身单薄长袍,衣襟尚未来得及掩拢。

与穆参商不同,从不习武的康紫鸿,身段比同龄人纤瘦,细细的腰仿佛能让人一掌拿捏住。那康紫鸿,身体又弱,一年到头难得出去一趟,一身白得让人心惊的皮肤,似雪还要胜三分,配上康紫鸿出尘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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