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千溪突兀地拦住他,眼睛向上瞟他一眼,“……过来见我没有什么话想说吗?”
“有。”但却突然沉默了。
千溪百无聊赖地拿勺子一下一下,出气似地把蛋糕戳出十几个窟窿,直到把好好一个蛋糕戳得面目全非,无处下手。
徐即墨把他的那份推过来,跟她的换了一份:“记不记得在西雅图的时候,医院那一次,我答应过你以后会好好检讨?”
“那时候没有时间,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靠近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负责任。要检讨的是这个。”他说得很平静,也很诚恳。
她的勺子愣在当空,举棋不定要不要对新的蛋糕下手。
徐即墨沉声道:“她有一对很苛刻的父母,还有一个远渡重洋的梦想。但是我既不符合她家里的期望,也没办法陪伴那个要背井离乡四五年的她。”
“所以直到昨晚,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告诉她。”他说完,若无其事地舀了一勺她戳出来的蜂窝煤蛋糕放进嘴里。
千溪抵着下唇,不由自主又戳了几勺子:“那现在,想好了吗……”
“没有。”
觉得失望,又失望得顺理成章。
其实她也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在一起,要怎么面对马上到来的,一万多公里的分离。给了彼此四个月的时间冷静,也没有想出解决的办法。
她会为了他,再一次,又一次,放弃唾手可得的入学通知书吗?
自己都不确定。
“但是叶千溪是一个让我没法拒绝的人。”他说,“试过很多次,但是拒绝不了。”
沉默的这段时间里,他已经把那块蜂窝煤解决了一半,问:“这样能不能解气?”
“好了好了……”千溪连忙把他的碟子端走:“喂,你不要真的吃啊。”
她很不高兴的样子,咕哝:“这样显得我好像在欺负你……我明明对你一直那么好,不能留下这种欺负你的黑历史。”
“有关系吗?”
“当然有!”她言之凿凿,“这样以后吵起架来可以用来堵你的嘴啊。就可以说‘你看你从认识到现在一直在欺负我,我都没有离开你’,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徐即墨听着她滔滔不绝地规划着“以后吵架”的事,声音含笑:“不用那么麻烦。可以用你擅长的方式堵。”
千溪迷茫地眨两下眼:“什么啊……”
她从他一直没消弭的笑容里,闻到一丝熟悉的酒精味,渐渐想起昨夜酒吧的霓虹烟雾里,群魔乱舞的身影,和他嘴唇的味道。
什么嘛……她也就是忍不住扑过他两次,哪有很擅长……
千溪窘于自己的“斑斑劣迹”,脑海里的念头都是打破玻璃跳下去。诡异的沉默里发酵着两人的心事,让人坐立难安起来。
幸好广播里传来她航班的登机信息,及时解救了她。
徐即墨微笑看着她:“我这里还有一些事情要收尾,过几天回来。”
千溪点点头,背起包向安检口赶:“那……我先走啦?”
“嗯。”他慢慢跟在她身后,把她送进安检口,作了个电话的手势,“到了记得给我电话。”
她故意拿乔,昂起头:“想得起来再说咯。”
又是十几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在飞机上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