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清刚抬起的勺子在嘴边停顿了。他震惊的看着秦朗的眼睛,火光在眸子里摇摆不定,不像是发烧后遗症,更不像是一句玩笑话。不过对方那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勇气,似乎因为自己的无动于衷正在慢慢开始泄气,过了几秒,贺雪清发现对方的脸上出现了羞愧,接着无地自容的表情,接着那受伤闪躲的眼神好不容易把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
心中那份狂喜,让一向淡定从容的贺雪清恍了神。
“好!”,贺雪清急忙回应道,他知道自己的声音因为激动都有些发颤。
听到回答,秦朗算是松了口气,没想到自己居然说出来了。
“但是,这次是玩儿真的了,你不能再逃了。”,贺雪清急忙补充道。
怕了,他是真的怕了。
秦朗看着贺雪清的眼睛,慢慢的点了点头,是认真的,不会再逃避了。
那一晚过后,两个人相拥而眠。虽然木板硬梆梆的,还有些潮湿,但是两人都忽略周遭的一切。控制不住的欲望,只能在黑暗中,用温柔的吻还有那掌心的温度来不断的诠释。
后来再想想那段日子,秦朗都觉得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在郊区躲藏的一周之后,恶劣的条件,首先遭殃的是体弱的孩童。营养不良加上完全没有医疗环境可言,流感在小孩中传染的尤为迅速。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很多家小朋友的咳嗽声。辛格家的三个孩子也陆续染上了疾病,最可怜的要数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小婴儿,小家伙连名字都还没来的取,就跟着大人们颠沛流离逃亡到这里,幸亏辛格的太太奶水充足,否则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岂不是要活活饿死。
贺雪清将自己从医院拿回来的物资全部给了村民使用。几下子分完之后,也只能按照当地的土办法,找一些能消炎的草药先顶着。
“是这种吗?”
秦朗发现自己对于草药的样子实在有些“脸盲”。看到各种各样的植物,基本上在他的大脑意识里都归类为草。
“呃,不是这种。叶子尖部是锯齿状,还有根茎部也不是这样的。”
“哦哦。”
听着贺雪清再一次认真的讲解,他还真有点无地自容。都帮忙捡草药捡了两三天了,结果植物的基本特征他都没弄明白。
低着头研究手里的草药的时候,突然挎包微微一沉,秦朗转过头发现是非要跟出来一起“玩”的小小只,拉加。小家伙手上,脸上都是泥土,整个人脏兮兮的,跟在他身后一群小朋友都好不到哪里去。此时拉加仰着小脸蛋,开心的朝秦朗拍着手掌扭来扭去,三四岁的小娃娃是最可爱的年纪,秦朗忍不住揉了揉小拉加的脑袋。
接着小家伙伸出两只胳膊非要秦朗抱。
还没等眼前的秦朗作出反应,拉加小脸一惊,身体瞬间腾空了起来。
“我来抱!”,原来是站在旁边的贺雪清。男人轻轻一用力就将拉加举过了头顶。小孩子玩性大,早就忘记是要找谁玩儿举高高了,此时正乐得合不拢嘴,咯咯直笑。难得的是在苏特,贺雪清仿佛变了一个人,那个曾经板着脸严肃冷冰冰的贺总,居然也有开怀大笑逗小朋友玩耍的时候。
阳光下开怀大笑的贺雪清居然这么耀眼。
不过好景不长,贺雪清开心了一会儿就笑不出来了,因为脚边一群小朋友都羡慕起拉加来。蹦着跳着非要贺雪清来抱。甚至有些已经憋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贺雪清慌了,抱起一个,另外一个就不愿意了,不一会儿秦朗就收到贺总“求救”的小眼神。
笑着跑了过去,帮着贺雪清来一个个安抚这些要命的宝宝们。
这一天在哭闹欢笑中度过了。虽然草药没捡到多少,但贺雪清和秦朗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