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要是有这个钱,直接给官家不好吗?”
高滔滔是皇后外甥女,这些年可谓对官家的行事颇为了解,“辽国西夏到处要给岁币,到处都是造反的贼子,官家恨不得一文钱掰成两半用,节俭到了舍不得做新衣服,盛家竟然傻到拿着一百万两银子招摇成这样?”
盛家品秩最高不过是五品,盛家拿出这一百万两银子,这跟稚子怀抱金砖过闹市,有什么区别?
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赵宗实替高滔滔续了茶,推了推茶杯,示意高滔滔,“正因为这件事处处都透着不妥,所以吴家才敢把这件事捅到官家面前。天底下任何事,不过是官家的一句话。
“娘娘写给我们的信,既是说了不要跟吴贵妃贾贵妃他们计较,更是说,当年哪怕是汉武帝刘彻,也是未及弱冠践祚,在窦太后的钳制下,隐忍多年,等到窦太后没了,方才真正掌权。
“我们要有耐心,后妃们做得越多,露出来的把柄就越多。
“而娘娘,只不过是连嫁妆都要借债的节俭人家。”
吴侧妃膝下也有一个儿子,仗着吴贵妃的势,在濮王府都能有几分颜面。赵宗实这个正经濮王的嫡子,自然是不可能喜欢这个庶母跟庶弟。
他乐得看吴家倒霉。
高滔滔闻言就噗嗤笑了,“就你促狭。”
曹皇后这个一国之母都穷到了出不起嫁妆,那些个后妃各个竟然都花几万几十万两银子建省亲别苑,皇帝心里难道没有一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