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话音才落下,幽辞便看到了大阿哥望着自己眼中的期待。
幽辞:...
一直都知道大哥和自己的争端源头是什么的胤礽,在看到这一幕,动作十分优雅的用拳遮唇,遮掩了嘴角的笑意。
他不动声色的给身边的幽辞递了个眼神,随后拿起弓箭,一箭射出。
嗯...
姿势不错,气势也有,就是射歪了。
见大阿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幽辞嘴角微抽,看向胤礽妥协般的扬声道,“老大箭术又精进了,太子日后还要勤加练习。”
大阿哥闻言,隐晦的给了胤礽一个嘚瑟的眼神,随即便谦卑的低头,“多谢皇阿玛夸奖!”
都知道太子是故意射歪的阿哥们,面对洋洋得意的大哥,皆是嘴角抽搐。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大哥跟老十是一路人呢。
众人在塞外骑马射箭,好不潇洒,而在皇宫中的胤禩却每天忙到飞起。
先是江浙地等地奸民聚众,以米贵为由,打抢富家。再有,十八阿哥病重,危在旦夕。
前者,胤禩还可以应付。重要的是后者,一旦处理不好,他必然会在皇帝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与他关系好的十四阿哥又远在塞外,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找谁商议。
最后,众位大臣皆是表明,皇上出行蒙古,是为国事。
国事为重,不应该为宫中之事劳神,建议八阿哥不要通知皇帝回朝。
但八阿哥在思索良久后力排众议,还是决定立即通知皇上。
他善于揣测人心,再推己及人,自然知道一个孩子渴望见到父亲的心思,更加知道,亲生儿子病危,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
而接到消息的幽辞,直接将信给了身边的胤礽。
后者神色怔怔的望着手里顽童稚嫩的画作,画上寥寥几笔,童趣中却透着浓浓的父子之情。
突然间,他想到自己第一次被废的场景。似乎就是因为小十八病重,而自己没有表现出难过,这才被皇阿玛斥责。
可是,自己当时确有不对,但论伤心,一个和自己相差将近三十岁的弟弟,他都没有见过几次,这伤心能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爱新觉罗家的男人,果然是爱欲让其生,恨欲要其死。
恐怕当时,皇阿玛对自己已经不满已久,否则怎会在开口废弃自己时,往昔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被翻出来成为了自己的罪责。
胤礽心绪起伏,眼中渐渐漫上一片水雾。
原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但回想起往事,那些看不见的伤疤还是隐隐作痛。
一旁,察觉到他气息低迷,幽辞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对方迷茫回头时,缓缓将人揽进怀里。
而在幽辞靠近的一刹那,胤礽挺直的脊背便瞬间塌了下来。
他放松的靠在心爱之人的胸前,轻嗅着这人身上仿佛能够安抚人心的冰雪味道。
沉默良久之后,他伸出手抱紧了身前人的腰,将头埋在幽辞的颈窝处。
身躯轻颤间,一滴眼泪从紧闭的眼角滑落。
集聚了太子殿下两世的脆弱,在此刻,赤裸裸的展现在幽辞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