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的疼痛从指尖一路蔓延而上直到肩膀,幽辞眉头微微蹙起,不解的侧头看向身边明显心不在焉的人。
觉察到他的视线,骆少川急忙松开自己的手,“没...没事吧?我...我有点走神!”
他心虚的解释着,眼睛不动声色的看向面前人的腰间。
他记得,那个人的腰窝处有一颗朱砂痣。
只是...
骆少川突然想到,若那个人真的幽辞,对方怎么可能认不出自己!
想到对方如今面对自己时坦然的神色,骆少川清澈的眼眸中迅速的划过一道暗芒。
餐厅内,随着幽辞和骆少川的到来,司徒颜便向众人道出了自己拼凑出的事情真相。
“九个人,都跟十二年前的哈尔滨许家惨案息息相关。而马世英,则是残忍伤害许怀昌妻子玉琴和其女儿的真凶!”
“许方婷,我想你就是当年许家逃脱的那个孩子吧?”
“廖云,你书里的照片并不是您的女儿和外孙,而是您和您的女儿。您的女儿便是许怀昌的夫人,玉琴。那次去哈尔滨见她,应该是您这辈子最难受的事了吧。”
“万吉祥,你说过马世英有睡前喝安眠药的习惯,但一个收到恐吓信的人,一个睡觉都手枪上膛的人怎么可能会去喝安眠药?让这样一个戒备心极重的人中招,只有你这个曾经受过许夫人恩惠的秘书让他放下戒心。”
“宗延,许怀昌死于海战,而日军的陆地登陆地点是威蓉。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在威蓉战也没战便投降了。你和许怀昌是战友吧!你之所以不喝酒,应该和许家惨案有关吧。”
“列车员老刘,我记得当年被诬陷的女仆小英就是姓刘吧。你的女儿,她用自己的死证明她没有杀害许夫人。”
“绮红,你曾经是青楼女子,但后来从良。这篇社论就是你写的吧,你的手指上有握笔留下的厚茧,化名怀昌,想必也是为了纪念帮助过你的许夫人。”
“荣香格格,许夫人的干娘。”
“施春善,许家的厨娘。”
“而你,白露,或者说是韩霜,你就是当年那个报警的学生。”
停了近一天的火车缓缓启动,气氛有些沉重,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仿佛在等待着最终宣判的囚徒。而司徒颜的视线,从车厢内每个人的脸上扫过,随后,语气罕见的有些沉重的继续着。
“这节车厢中除了我和骆二少,所有人都与许家有关系。我想,你们应该提前许久计划好了这一切。”
“每个人的描述,都在试图让我发现一个虚构的事实。”
“昨天子时,一个凶手从锦州站上车了,他穿着列车员的制服,用万能钥匙打开二号包厢,杀了马世英之后又从绮红的房间离开,将衣服脱在了施春善的房间,之后又换上红色的旗袍,从厕所的方向凭空消失了。”
“多么完美的说辞,可惜...如果车没有停的话,凶手应该已经下车了。”
“九个人...九刀...你们每个人都对马世英进行了一次审判,之后,你们每个人又留下了混淆视线的东西...”
“混淆真相...可是,真相就是真相!”
听到他斩钉截铁的话,众人脸上的神色没有丝毫被揭穿之后的悔意,反而有种遗憾得到满足的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