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接到她的电话时,女人只是声线发抖的说了一两句,大意是告诉他他们之间可能有个孩子,没等他询问,又冷漠的挂断电话断掉联系。
他挑开封口,信封内里面有几张纸,结实洁白、材质不错,似乎某种专门的文件用纸。
布鲁斯把里面东西一齐抽出,一张夹在其中的纸片从纸张缝隙中掉落,晃晃悠悠落在去而复返的阿尔弗雷德脚边。
阿尔弗雷德俯身拾起那张薄薄的纸片,拿起后才发现它是一张照片。
照片是崭新的,但看起来是老照片修复放大后的产物,以至于有些虚浮。
照片中一个八九岁的黑发小男孩对着拍摄者镜头害羞又期待的露出一个青涩的微笑,放大提亮的照片反而更衬得他脸色苍白,在同龄中像个羸弱的豆芽菜。
照片中孩子似曾相识的柔和眉眼,瞬间将阿尔弗雷德的记忆带回十几年前自家少爷还是害羞内向的性子的回忆里。
眼中划过一丝留恋,阿尔弗雷德再次把照片递回布鲁斯手中。
布鲁斯定定盯着照片上的人,眉头越皱越紧,快速打开手上文件,一目十行扫视起来。
放在第一页的是一份公立医院的出生记录,助产医生推定婴儿早产,送进了保温箱。推推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他和柯莉亚交往的那段时间。再翻页,就是远山家名为远山望的男人的收养证明,照片正是这时候拍的,孩子也随之改为了养父的姓,变成了法律意义上的远山七。
“或许我们可以去拜访一下这位先生。”阿尔弗雷德建议道。
布鲁斯面上满是凝重。实不相瞒,当他看见“远山”这个姓氏,近几天一直在忙调查hcli的缘故,布鲁斯脑中第一个蹦出来的就是远山冬枳。两个人的姓,不仅都写作“远山”这两个汉字,它们的日语发音也一模一样。
“我需要更多的数据。单凭长相,是无法断定血缘的依据,阿福。”
“当然,老爷。”阿尔弗雷德为布鲁斯杯中添了些热水说,“不过老人家的直觉也是很敏锐的,您小时候也是这么……”他斟酌了一下用词,“可爱?”
谈话间,布鲁斯打开最后一个文件,疯狂思索是否存在阴谋的大脑突然停止运转,连带慎重的表情都恍惚起来。
关于远山七的死亡证明书,他手里最后一个文件,证明那个孩子在被收养不到一年,就葬身在火灾里,尸骨无存。
那张轻飘飘的纸如同一记突如其来的重锤,一下子把布鲁斯脑中的各种plana,planb砸的稀巴烂,嘲笑着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