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这样也多少有点可疑,但显然,眼下那位约瑟夫·鲍尔斯先生已经没心思想其他事情了。
只见监控画面中,约瑟夫皱着眉,满是褶皱的脸上多了几分惊惶。他攥着手来回走了几步,才下定决心似的,低声在下属耳边说了句什么。
紧接着,约瑟夫又快步走进专用电梯。并且埃德文注意到,电梯一路没停地直接升到了最顶层——顶层是一座只有鲍尔斯和他的夫人才能进入的豪宅。
至于那几个下属,则被留在下面等候。
监控里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也没拍到口型,埃德文只能通过他们的行为进行判断。
他不觉得约瑟夫这是要躲藏起来,反倒更像是一会儿还打算出去,上去只是为了准备什么。
事情和埃德文想的一样。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约瑟夫·鲍尔斯的身影就重新出现在画面里。此时的他换了身衣服,手里还多了个手提箱。
手提箱的大小和埃德文的那个一样,样式也没差多少。
看着他们离开酒店,埃德文切到警局的交通监控,一路追着从酒店开出去的那辆车,并在脑海中推测他们的目的地。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
埃德文等了一会儿,才打开门,让侍者推着餐车进来。
在对方完全走进来的瞬间,他迅速关上门,利落地打晕了这个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的男人。
和对方交换了衣服后,埃德文将对方锁在卫生间里。然后他破坏了门锁,以确保人就算醒了,短时间内也出不来。
最后,埃德文把餐刀往袖子里一塞,依靠监控,绕开巡逻的安保,一路畅通无阻地离开了酒店。
一出去,埃德文就打了个冷颤。
单薄的制服根本挡不住严冬的冷风,他搓了搓几乎冻僵的手指,呼着白气,快步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约瑟夫·鲍尔斯已经出发了十多分钟,他完全不需要担心对方会发现有人跟踪。埃德文直接指挥着司机抄近路追上去。
大概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后,监控里再找不到鲍尔斯的车。
但也不需要了。
凭借对哥谭市的了解,埃德文迅速推测出几个可能的地址,并依靠现有条件做排除法。
十分钟后,他付钱下了车。
埃德文站在街边,望着不远处的教堂,眼睛微微眯起。
现在已经是中午,灰蒙蒙的云薄薄的笼着整片天空,金色的阳光淡淡地倾泻下来。
教堂矗立在这薄纱似的金色光芒里,连同旁边的塔楼都沾染上了几分神圣感。
然而,埃德文却清楚地看到,塔楼高处背光的滴水兽,分明是几只振翅欲飞的猫头鹰。
距离上帝最近的地方,反倒成了蛆虫繁衍的温床。
由于那个伪教徒的关系,埃德文对宗教——尤其是基督教——没有半点好感,不过为了观察方便,他还是走近了些。
塔楼很高,他站在下面看不真切。但很容易就能想到,上面大概有什么机关暗门之类的东西,否则不至于这么长时间都没被蝙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