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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第一个发现了他。他倦怠地转过头,看见布鲁斯站在遥远的对岸,便有些疑惑地朝他招了招手。于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来到他身边。此时布鲁斯的身体已经浸泡在看不见的寒冷水潭中。他四肢僵硬,难以动弹。他的孩子们好奇地看着他,等待他加入晚餐,分享温暖的食物、轻松的话题与葡萄酒——他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是幻想,是大脑为了保持理智所构建的保护机制,是自我彻底毁灭之前聊以慰藉的临终关怀。前面是暖黄色的房间与家人,背后是阴魂不散的追捕者,但不论前进还是后退,他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但他还是决定转身,伴随尖啸着的音乐,走向身后虚无可怖的世界,把所渴望的那些东西都抛在脑后。
他的眼前一片暗淡,只听见镇定的人类的声音:“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蝙蝠侠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站在坚硬的钢铁牢房中央,高高的天花板笼罩着他。一开始他没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因为周围太过安静,把一切看似正常的言语都转化成了无意义的噪音。但短暂的寂静过后,熟悉的枪声、吼叫声与凄厉的笑声终于从牢房的小门外传了过来——现在蝙蝠侠搞清楚状况了,这里是陷入一片混乱的阿卡姆精神病院。既没有温馨的家庭聚餐,也没有从深渊里爬出来的邪恶生物,只有糟糕的现实。
红罗宾仍然捂着自己的脸,有些恍惚地看向门口:“……我们回来了?”
蝙蝠侠一醒,阿卡姆就迅速热闹了起来。那些该有的东西一股脑地蹦出来,填满了外面的走廊。或许之前那个空空荡荡的阿卡姆只是蝙蝠一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梦境,又或许现在这个疯狂的世界才是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坏消息是什么?”蝙蝠侠用滞涩的声音问道。
佩斯利站在蝙蝠侠面前,平静地打量他:“坏消息是,接下来你可能会受到比较严重的谋杀指控。我的手上有相关的证据。”
“谋杀?”红罗宾仿佛听到了一个蹩脚的冷笑话,但他仍然尽职尽责地盘问道:“什么谋杀?哪来的证据?”
“别着急,我正要说好消息呢。”佩斯利体贴地笑了一下,“——在这之前,你应该会丧失理智,到时候出庭就可以用精神失常为自己辩护了。”
“……”
直到此时,蝙蝠侠的表现依旧很平静。没人知道他刚才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会缩在小丑的牢房里失去意识,但一切似乎都在恢复正常。他沉默地站在墙边,看着佩斯利神秘兮兮地向红罗宾解释自己的一位“十分信赖我的朋友”热情提供的情报,以及红罗宾苦口婆心地辩解那些讨厌蝙蝠侠的人是如何陷害他的——顺带一提,蝙蝠侠的视线还在红罗宾的脸上停了一会儿,单纯看着他下巴和脸颊上那些凌乱的线条发呆。蝙蝠侠穿着自己熟悉的制服,没有披风,露出宽阔挺拔的肩膀与流畅的腰线。少了背后的披风并没有减弱他身上自带的压迫感,只不过让他增添了一点人类的形状。
“好吧,你相信他——那你为什么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