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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刑是违法的,先生。”佩斯利一脸严肃地提醒道,“我们一般会说‘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使用较为合理的手段获取情报’。拷问这个词,太严重了。”
“……我有点相信你真的是中情局来的了,这副道貌岸然的嘴脸真是一点不差。”
佩斯利对成功抹黑中情局感到十分满意——这也不叫抹黑,那句话真的是从某个正经的中情局员工嘴巴里说出来的,她只是在恰当的时候引用一下,好把这个组织的核心精神发扬光大。
她的眼前闪过一阵亮光。佩斯利眯着眼睛低下头,看见自己短短的影子躺在脚下。她又抬起头,一盏昏暗的油灯挂在出口上方,从排水口伸出来的橘色光芒就是它发出来的。
展现在她眼前的并不是全副武装的邪-教徒,也没有什么祭坛,只是一条比排水口稍微宽敞一点的通道,一眼就能看到头。中央有一道浅浅的水渠,里面盛放着黑色的死水,水上则飘着罐头的空壳,两侧立着几个简陋的帐篷。除了那盏将熄未熄的油灯,此处没有别的光源。几个瘦弱的人影缩在黑暗的角落中,大部分是脸部已经开始变形的鱼人,还有两三个孩子。
外来者的闯入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居民很不自在。他们三三两两地抱在一起,把脑袋伸伸地埋进手肘深处,仿佛实验室的笼子里最后剩下的几只小白鼠,又像是那种制作工艺非常糟糕的廉价蜡像。没有人抬起头,没有人移动身体,也没有人说话。
红头罩缓缓放下枪:“……这又是什么情况?”
维卡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她站在这个萧条的聚落的中央,仰着脑袋环顾四周,似乎要在黑乎乎的虚空中找到什么。这块空间真的太小了,十几个人呆在这里甚至有点站不住脚,很难想象有什么生物能够长期生活在这种环境中。
佩斯利不自觉地皱眉:“哥谭到底有多少印斯茅斯人……”
“这里已经算不上哥谭了。”维卡走近左侧的墙面,细细抚摸着上面的纹路,“——这本该是个牢房,建造它的公式非常完美,简直能够创造一个彻底封闭的空间。一般来说这里只能进不能出,但是门没被关上……所以现在只是个普通的房间。”
“你的意思是这鬼地方可以随便进出?”
“差不多就是这样。”
红头罩摊开手:“那这群人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佩斯利静静地走到一顶低矮的帐篷前。这里的帐篷都是用木棍和破旧塑料布支起来的。闷热的温度从地面上升腾起来,被不透气的帐篷罩住,在塑料布上留下一层浑浊的水雾。佩斯利蹲下身,看见一个瘦弱的、浑身发青的老人蜷缩着躺在帐篷里。他的头发已经掉光,脑袋上生出斑驳的鳞片,但脸庞仍保留着一半人类的特征,额头和脸颊都有着深深的沟壑。按照常规,印斯茅斯人最晚也会在接近中年时开始转变,所以整个族群基本不会有老年人——一切都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