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一杆控两球……
整场比赛藤丸立香一点错都没有犯,直接一杆清台,将属于她的球全部都打进了洞袋之中。
巴顿看她打球的第五分钟,脸上的表情便没有那么好看了,等到藤丸立香最后打进黑八之前,他的额头上似乎冒了汗,清台完成的时候,他更是面如锅底。
有人不敢置信,“老天,这小子居然打出一杆清台了……新手保护期是这样的?我以前怎么没体验过呢。”
“这把球开得也不怎么样啊,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以前比过赛?”巴顿问她。
藤丸立香摇了摇头,非常诚实,“今天是我第二次打台球,可能运气好吧。”
人群里一阵此起彼伏的骂声。
巴顿的两眼发红,眼白上都是红血丝,看着好像是被她这话气到了,胸口起伏不定,停顿了一秒后,他把纸币往藤丸立香面前一拍,“我们再来比一场。”
这里的规矩就是谁赢谁当擂主,等着别人来打擂,之前一段时间都是巴顿连胜,没想到今天晚上居然被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菜鸟打断了,还是以如此屈辱的方式。
巴顿身边的人小声地说,“奥德,你不是说今晚有工作,老大那边……”
巴顿的表情瞬间凝固住,接着仿佛是理智重归大脑,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很多,抓着皱巴巴的纸币往后退了步,“明天……明天我们再比一场,怎么样?”
“呃——好啊。”
藤丸立香越过他的肩膀,匆匆往人群中瞅了眼,但一时间没看到陶德的身影在哪里,连之前靠在角落的老卡伦也不见了踪迹,她只得点点头,没有拒绝。
巴顿抓起先前被他丢在另一张书桌上的外套,在手里抓成一团,很是烦躁地推开人群大步走出去。
他的身影离开酒吧,藤丸立香却很快被人潮淹没,满身烟酒气的老男人靠过来,七嘴八舌地在她的耳边发问。
“你刚刚是怎么打的?”
“进黄球的那一步隔山打牛可真酷!”
“你以前真没打过台球?你该去当选手,布莱恩可不能带你赚大钱……”
“我认识个经纪人,要不要我们留个电话?下次我带你去看看……”
“下一场我和你打,我猜你就是狗屎运——”
藤丸立香连连摆手,艰难地从人群里挤出去,边大声喊道:“我有流感,很严重的,小心传染!”
她冲出酒吧,远离了二手烟污染源,在道路边扯下口罩深呼吸了几口气,一个不慎又吸进了一股大/麻的腻味,呛得她有点反胃,马上又把口罩给重新戴上了。
巴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这条街道上。
“杰——”她习惯性地想要叫出这个名字,很快又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