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舒无语地凝视这面前这个面容平静仿佛心如止水般的圣僧嘴里说出这么一番跟人设不符的话语,觉得自己无比地心累:“少爷,我不会定亲的,至少二十岁以前都不会,哥哥也会以体弱的理由将我多留几年,少爷你就别胡闹了。”
然而唐无乐只是高深莫测的一笑,道:“定情信物都收了,就别想逃走了。”
木舒一脸懵逼的看着他离去,直到被罗浮仙牵着回房间换衣服,才忍不住疑惑地挠了挠头——她什么时候收了他的定情信物了?
第二天木舒在会客厅里陪家中难得出来走走的老父亲喝茶之时,突然听见了吵吵嚷嚷的声音。木舒心里紧张地想着该不会是少爷任性妄为地胡闹真的上门来提亲了吧?一路小跑地赶到了门口,却正好看到了相当辣眼睛的一幕。
一身剑试天下套装仿佛要去打巨怪的叶令尘站在山庄的门口,跟一身玄衣金纹服饰的唐无乐相对而立,气氛电闪雷鸣十分恐怖。
唐无乐今天换回了自己的容颜,面如冠玉,修眉俊目,好看得近乎凌厉。他没有身穿平日里常穿的唐门劲装,也没有穿伪装纨绔子时的浮夸衣饰,既不附庸风雅,也不精雕细琢。只是一身与藏剑男弟子款式相似的漆黑长衣,笔挺的长裤,简单却精美的金色绣纹,却衬得他身姿修长,清逸宛若林中青竹。没有纨绔子的矜骄,没有身为杀手的凌厉,冷淡温和,却隐隐透出几分雅致。
木舒第一次见他如世家公子般的衣着打扮,一时间竟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惊艳之感。只是晃神不过刹那,下一刻她便回过神来,兀自上前一步,开口打破了眼下的僵局:“令尘姐,发生了什么事了?”
“小庄主!”叶令尘收回了防备而敌视的目光,转过身来一把牵起木舒的手,十足担忧地道,“你听师姐说,这唐家的小霸王图谋不轨,向来声名狼藉,不是良配。就算他再怎么花言巧语油嘴滑舌,你可也千万不能答应这种人的提亲啊!”
往日里脾气暴躁易怒的唐无乐此时却神情平淡,话语温文,显露出十足世家公子的风采与气度:“在下钦慕叶七庄主已久,望结白头连理之缘,故而登门拜访,以示诚意。姑娘却一直拦在门口,还肆意编排唐某的不是,如此岂非有失君子风度?”
叶令尘冷笑,只觉得此人虚伪之至,正想反驳回去,却忽而语塞。
唐无乐往日言行的确荒唐,但是若要说他不务正业,他的武功又偏偏是唐门这一辈最出挑的,也是最早闯荡出名声的,这点无可辩驳。说他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是他也不曾在唐家堡内闹出过人命逼死过人。说他贪花好色,可他如今连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也不曾有过红颜知己或羁绊甚深的女子,那好色的名号简直就像是悬于空中的楼阁,只闻其名而未见其实。
想要旧事重提,说他掳掠小庄主之事又拿不出证据,当初他留下的每一张纸笺,都是没有署名的。
叶令尘恨不得咬碎自己一口银牙,还想说些什么,木舒却叹气着拍了拍她的手背,温和地道:“好啦师姐,剩下的交给我就好了。”
不管怎么说,唐无乐都是以客人的身份登门拜访的,倘若就此拒之门外,难免显得有失风度。木舒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以退为进地笑道:“既然是客人登门拜访,那便还请入内小坐,只是提亲一事还是要看父亲和兄长的意思。在下自幼体弱,父兄在婚事上亦多有斟酌,如今年岁尚小,倒是不必操之过急。”
这已经是委婉的拒绝了,唐无乐听罢,瞳孔微深,却是笑着道:“自然应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求而不得,寤寐思之。如此心如火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