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她只是想听听夏洛克的声音,没有谁能阻挡她了。
杰西卡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楼梯口,拿起了听筒。
***
家里很久没有人住,充满了灰尘的气味。
敞开的窗户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看来雷斯垂德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了。只是这断断续续的轮胎摩擦在路面上的声音怎么听都带着一股惊悚的情绪,似乎暗示了驾驶者的心理状态。
但他非常理解雷斯垂德的心情。在路上,出于不知名的信任,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这位职业经验不足的新晋警察,而这让后者的某些信仰崩塌了,尤其是他详细地描述了几年前那场食人案的作案过程和背后的心理动机后。
他神色自若抛出一个个术语,不顾雷斯垂德越来越害怕的神情,不厌其烦地深入每一个细节。毕竟这几年他做了不少功课,而雷斯垂德只是草草地看了看卷宗。
没有死去的威尔再次作案,在沉寂了好几年之后用最明显的手法向世人宣告,“我回来了”。
当时雷斯垂德像听鬼故事一般捧场地尖叫了一声,非常娘炮。
但其实他并没有说实话。
威尔不是向世人宣告,而是向某一个特定的人宣告。而基于这具尸体出现他暂住的街区并只少了一只胳膊,他非常确定这是对他一个人的宣言。
房间里很黑,他却懒得开灯,坐在黑暗里等待着。理智告诉他幕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不会这么快就现身的,但直觉却让他心怀一丝期待。
一定、一定会发生什么事的——他这么想着,手撑着下巴闲散地坐在那里,内心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警惕的目光在门窗处扫来扫去。可没想到的是,电话铃声却突然响起,恼人的声波顿时充盈在空气中。
这并不是他预想中会发生的事。但电话锲而不舍地响了十几声,他只能在心里过了好几遍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他会听到威尔的声音吗?或者是下一个受害者的遗言?他默默看了一眼报警器所在的位置,拿起了听筒。
“夏洛克,”一个柔柔的女声叫着他的名字,“你睡了吗?”
他提着的心啪嗒一下掉了下去,随即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显而易见,没有,”他略带讽刺地说,“但不妨碍这是个有意义的好问题。”
那边传来一声压低的轻笑,“所以……谢谢?”
“不客气。”他干脆地回答道。
杰西卡似乎又笑了,还像做贼一样捂住了嘴。他几乎能透过电话线看到她皱起的鼻子和弯弯的眉毛。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只有呼吸拍打在话筒上发出的沙沙声。如果几天前有人告诉他会变成这样,他一定觉得这个人疯了。
有些事发生得太突然、太快了。
“知道你到家就好了,”杰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