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西卡默默地低下头,她就没猜到。
“好吧,你说的对,”雷斯垂德不在意地继续说下去,“而且凶手很细心把头盖骨用胶水黏了回去,还一针一针把皮缝好……”
“你是说,”夏洛克突然低声说,“缝好?”
“是的,”雷斯垂德肯定地说,“针法很好,呃,这不是重点……”
夏洛克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到通往游泳池的后门,裹挟着一身冷气走了出去,他开门的手似乎有些颤抖。
雷斯垂德张大嘴,呆呆地坐在那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杰西卡叹了口气,跟着走了出去。
屋外是一阵潮热的空气,夏洛克站在游泳池边,双手插在口袋里,眺望着半山腰下的房屋,赫特福德的花园就在下面的某一点。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弱的金光,眉间却皱出几道僵硬的线条,整个人在脆弱和固执间摇摆不定。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杰西卡走上前和他并肩站着,“但是你发现了这和威尔有关,对吗?”
“我不知道,”夏洛克低下头,“但这的确是他的手法之一,摘下别人的大脑,再缝好,表面看起来完美无缺,这是他最喜欢的。”
杰西卡闭了闭眼,又尝到了那种痛、恨、悔的感觉,她甚至已经联想到了这个大脑的用处。
“……美味珍馐。”威尔在脑海中重复着这个词,让她头痛欲裂。
但眼前还有一个更痛苦的亲历者,正强撑着不流露出一点软弱的征兆,她没有更多资格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
“他死了,”杰西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所以可能是模仿者,或者根本是个巧合。”
她深吸了一口气,“不要让你自己陷入一个无法挽回的境地,好吗?”
夏洛克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杰西卡抬起头,发现他的目光完完全全地投注在她身上。
“我承诺你。”他说,声音低沉得像琴弦振动。
杰西卡险些迷失其中。
他们对视了一会儿,又极快地分开了交缠在一起的视线。
“如果那是个模仿者,”夏洛克轻声说,“我会很高兴的。我这些年一直在研究他的一切,没能亲手抓住他的确是个遗憾。”
杰西卡突然觉得她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夏洛克。
他从来不逃避,只会莽撞向前。
那些无谓的担心被抛在一旁,雷斯垂德说的对,他应该自己做决定。
杰西卡长舒了一口气,和夏洛克一起眺望着远方层叠的树木和密密麻麻的建筑,突然有了个想法。
“没能亲手抓住乔瑟夫……”她小心翼翼地看了夏洛克一眼,“是不是也很遗憾?”
说完她觉得不妥当,补充道,“你可以不回答……”
果然夏洛克的脸色变得铁青,几乎快要到发火的边缘,只是良好的教养让他淡淡地说,“我早上打了电话给麦考夫,只能说你们真的有个好运气。”
神通广大的麦考夫?杰西卡睁大眼睛,“所以你知道乔瑟夫干了什么?我是说,全部?”
“全部,”夏洛克点点头,不知为何又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