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一辆马车飞快地从她的身后飞驰而过。她扭头一看,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卡米莉亚放下了埃洛伊丝捎来的最后一张小报,郑重其事地问:珍妮特,你觉得微声到夫人的这个故事怎么样?
我可不敢确定,简。爱弯唇道:从这些小报看,这位作家一直专注于八卦故事,一朝画风大变样,但写得还不错,让人很想有接着读下去的欲望。
她仍旧在写伦敦的秘事,只不过换了个方向。卡米莉亚狡黠地眨了眨眼,淡淡一笑,继续读道:伦敦的市民可能注意到,一个身着黑衣的女人经常在丽垂尔街的地方法院外徘徊。亲爱的读者,我现在要说的是,那个女人昨日在白教堂附近被发现,但是她已经去见了上帝。
这真是令人悲伤的后续。简。爱说道:伦敦的许多地方真的很混乱,不是吗?
卡米莉亚接话:这可不一定。对于那座城,有人爱她,认为她是上帝在人间最伟大的创造,有人厌恶她,因为她是罪恶的温床。
说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茶匙,感觉杯底的方糖溶化了,低头抿了口咖啡。
入口是浓郁的苦味,充盈着整个口腔,就是她要的感觉。卡米莉亚觉得,夜晚带来的倦意都随之灰飞烟灭了。
她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这一个小时里,卡米莉亚和简。爱都读着微声到夫人的文章消磨时光。
不过,自从社交季结束后,微声到夫人发刊的频率和数量都大不如前,贵族们早就趁着初秋暂时逃离了伦敦,也没有什么素材能留给她挥洒笔墨了。
天色渐渐地沉了下来,深蓝的夜空被清洗得很干净,卡米莉亚抬头,就望见了初升的月亮澄净银白的脸蛋。
卢卡斯家决心举办梅里屯十月份的第一个舞会,许多人都收到了邀请。卢卡斯太太是个很和善的女人,虽然总是拗不过丈夫的决定,倒不失为附近公认的好邻居。她给内瑟菲尔德的列位小姐,乃至赫洛德的两位教师都发了请帖。
珍妮特,你真是不去吗?卡米莉亚转头问。
简。爱摇摇头,我想一个人在温暖的房间呆着,可不像你,不爱跳舞,只是想去看别人的笑话。
祝福彼此有个愉快的夜晚后,卡米莉亚预备上楼换一条裙子。
楼梯间里,强尼被女仆使唤着踮起脚尖,抓住灯链上的拉环,把灯慢慢地拉下来,直到整个楼梯都笼罩在灯光中,所有的暗影均无所遁形。
卡米莉亚把裙子放在身上比了比,觉得那件鹅黄色的玻璃纱裙子配上象牙白的披巾挺合适的。既简约日常又不失礼节,足矣应付卢卡斯小屋的家庭式舞会了。
马车提前了半个小时出发,先绕路去赫洛德接了苏菲和黛拉。可芙,两位教师也把自己收拾得神采奕奕,穿上了自己最好的裙子。
马车上,她们就之前商议的事情聊了聊。苏菲对法语课的教案已经有了底,这段时间总去支取稿纸。黛拉。可芙也有了想法,只是她在课堂以外的地方,总是沉默寡言,或许要等到成稿,卡米莉亚才能清楚她的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