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打铁,现在就回去吧,”及川彻解释,“不然身体冷下来的话,等会容易感冒。”
本来身体很困顿,可世礼是真的不想再病了,下意识拽住他的手借力站起来,在下一刻分开。
走在路上,她忍不住将那只手握拳。
……松开的时候好像被什么轻轻刮到了,像是及川彻打排球留下的茧。
*
对很多人而言很轻松的运动程度,让世礼累的不行。
开始跑步后的第二天,她总是忍不住打瞌睡,下课睡完上课睡,还好老师都知道她身体不好,以为是她太累了。
又是一个课间,天草理绪怂恿有马一花叫醒她,两人站在左右两边,默契地提起衬衫的两侧。
大家早就脱去白色西式制服,开始穿短袖衬衫,世礼偶尔会换上长袖或者加一个马甲。
本以为这样她就会醒,结果两人都要把衬衫拎成一个衣架子,她还是睡得很熟。
她们先吃了一惊,再憋住笑。
有马一花弯腰去轻轻推她的肩膀:“世礼,快醒醒。”
太温柔了,根本没用。
天草理绪一个坏笑,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世礼,再不起来的话,及川同学说他要来把你吻醒。”
刷——
天草理绪只能说还好自己闪得快。
世礼几乎是惊醒后蹦了起来,她捂住脸,慌张地左顾右盼:“什么?什么?”
发现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三个,世礼才松了口气,紧张的肩膀也垮了下来。
“吓你的,”天草理绪叩叩她的桌子,“放心吧,及川同学今天值日,早就去帮忙拿器材了。倒是你再不起来,我们体育课就要迟到了哦。”
世礼虽然因病免除了体育课,但老师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在教室里,于是让她做自己的助手,偶尔帮忙记录成绩。
老师也很照顾她,但凡太阳稍微强一点,就会催她去树下休息。
等到自由活动,理绪和一花就会陪她坐在树下,有时一抬眼就能看见同学在前面打球,理绪直言,看别人挥洒汗水是一种惬意。
阳光之下,及川彻眯眯眼睛,以为世礼不会来上课了。
他没想过世礼消耗会这么大,决定把约定的次数再排开些。
及川彻也没想过自己会这么上心,陪着世礼跑步,所得到的反馈俨然不只是因为她是自己喜欢的人。每当世礼能多跑一米、两米、三米,这些对他而言宛如孩童一样简单的东西,放到世礼身上,竟然变得珍贵起来。
但罗马不是一天建成,世礼也不会因为多跑几米就瞬间恢复健康。
大部分引起的不良状态都处于可控的范围之内——
咳嗽,或者呼吸间喉咙的浊音,等到微微气紧时就要停下来。
一开始世礼总是要吸了药才安心,等到现在她已经学会冷静等待身体自己恢复正常。
她对这些征兆的害怕减少了很多,心中生出许多勇气。及川彻也从一开始的草木皆兵到习惯,不过他永远不会放松下来。
不过中间也有乌龙的时候。
作为跑步初学者的世礼不太擅长控制呼吸,一旦脚下节奏变乱,呼吸也就跟着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