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工藤新一返校已经过去整整一周,校内同学们对他的热情终于少了一些,没有再?出现走在路上就有人跑来寒暄之类的事情,不着急的委托函也会优先放到他的柜子或者发送邮件给他,而非闯到面前来亲手呈递。
当然,这也是因为大部分学生都很有眼色,不至于不管不顾地打扰小情侣谈恋爱——毕竟看?着两个人走在一起真?的很养眼,校内由期末考试带来的沉重压力?都被冲散了许多?,复习起来都心?情愉快不少。
早已习惯了被注视,工藤新一毫不在意那些目光,等到人后就很自然地将柳原月手中的书包接过,和自己的拿在一起。她对于学习的态度并不积极,平时的成绩也好,连书包都不怎么背,最?近还是在他的监督之下?才把课本之类的教材带回去,勉强可以在家里再?看?一会。
正如她所说的一样,她是个很聪明的学生,老师布置的作业根本难不住她,就连最?近发下?来的模拟题都能轻易写?出标准答案,就算稍微有哪里卡住了,也只要多?花点时间就能思考出结论?,把漂亮流畅的字迹留在空白处。
但?是明明这么厉害,却还是要故意说自己不会,然后一脸恳求地拉着他在客厅里补课,等到他答应,她又随便从书包里抽一本书出来,完全?是无所谓哪个科目的模样,让人看?了就只想捏住她的脸蛋,教育她要端正学习态度。
那些题目她应该是知道?答案的,但?被她那双莹润的眼睛望着,工藤新一很难给出任何拒绝。
给基础薄弱的学生讲题需要每个步骤都详细展示,给有天赋学生讲课却只需要随便点拨几句,但?他还是抱着很难说清的心?思选择了前一种做法,将每道?题拆得碎碎的。
讲题的时候他们靠得很近。呼吸声、书本的翻页声、莫名的吞咽声,就连那双卷翘眼睫垂下?又扬起都仿佛会带动空气发出细微的声响,让笔尖控制不住地在纸面滑动,将内心?的悸动投射到真?切的物体之上,留下?一道?道?无法遮掩的痕迹。
室内的灯光很亮,开的是护眼模式;沙发很柔软,各种形状的抱枕在身边堆满。整间客厅都被布置成最?适合学习的舒适环境,但?渐渐升高的温度与不可避免的肢体接触还是让事情向着另一个理所当然的方向发展。
气氛的改变或许就在一瞬间,更或许是无数迟缓又持续的化学反应在起作用,总之走珠笔滚到了地毯里面,几个呼吸就看?不见踪迹;试卷沿着茶几垂落一半,单薄的纸张被动作带起来的风吹得悬在半空发响,最?终又无能为力?地软下?去;抱枕被身体紧紧压住,柔软的棉花在外力?作用下?出现深深的凹陷,没过多?久,又被人毫不留情地扯出来扔向地板,用结实的手臂代?替了它的位置……
每一个画面都不讲道?理地复现在脑海之中,少年的脸颊一点点蔓延开绯色,他绝佳的记忆力?在这种时候也没有出现差错,连她贴在耳边喊自己“工藤老师”的声音都一清二楚,让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