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出来,是柴可夫斯基的夜曲,悠扬顺滑,其中的情感更像是舒伯特和肖邦的结合,忧郁孤独,却又暗含着锋锐的抗争。
空明缓慢地睁开眼睛,意外的是,他正躺在床上,将他放上来的人甚至还记得帮他盖了个薄被子,手脚也没有被束缚起来。
这大概是因为对方知道他是个战五渣,同时希望通过这样的细节表达一下友好,毕竟对方的目的也不是折磨他或者杀掉。
空明抬头看向琴声传来的地方,拉着大提琴的是一个瘦削似乎还有些病弱的青年,面色苍白得仿若透明。
在他看过去的同时,对方猩红的眼眸看过来时同他对上,微微弯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在柔和的灯光下反射着微芒,和桌子上高脚杯中的红酒相应,更像是沉淀的血液,因为其中某些深沉冰冷的东西。
空明没有打扰对方,看向四周。
房间整体宽阔又唐煌,装饰繁复,近似俄罗斯宫殿的风格,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门,空气显得有些沉闷。
在他的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白色短发的青年靠坐在沙发背上,一双长腿交叉弯曲,面朝着他,应该是将他带过来的空间异能力者。对方笑眯眯地对他挥手打招呼,面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愉悦,然而这种过分愉悦的笑一直保持着就会显得很假面,看久了会感到不适。
角落的吧台上,一个高瘦的灰色长发男人正擦拭着酒杯,不论是视线还是肢体语言都全然向着正在演奏的费奥多尔。
这里看着像是大客厅的样子,他现在躺着的柔软舒适的大床就显得很不合时宜,估计是临时搬过来的。
大大的房间只有他们四个人,除了本身空间异能力的果戈里之外,另外两个都离他超过三米,或许是出于对他异能力的忌惮。
此时费奥多尔终于一曲终了,他收起大提琴,看向空明。
“欢迎来到天人五衰,药师空明。”
“首次见面,魔人。”空明也礼节性的笑了笑,他从床上下来,发现身上原本被爆]炸毁坏的衣服已经被换掉了,现在是一身柔软的传统和服,雅致细密的刺绣和衣料是看出是很昂贵的类型。
唯一不太适应的是没有内衣,唔,这大概是不想他醒来后感觉到冒犯。
虽然严格来说,面对不熟悉的人,ai就算直接赤身也不会有什么羞耻一类的情绪。
空明在果戈里不远处的单人小沙发上坐下,期间尝试了一下联系自己的下属,预料之中的被什么挡住了,大概是封禁隔绝类的异能力者,限制了他对外联系。
比太宰治还厉害的大范围沉默异能力不太可能出现,否则费奥多尔早就支棱起来了,哪还至于这么苟,大概只是对联系性异能力的隔绝。
他理了理披散下来的头发和衣服的褶皱,好整以暇地等待费奥多尔开始他的表演/划掉/话术。
费奥多尔沉吟片刻,意外地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