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他的视线有如实质一般从下至上扫过你的下颌,脸颊,眉眼,最后重新向下,停在了你的嘴唇。
很快,他不?再威胁一般地掐住你的脖颈,他的指尖随意地向上,最后与视线一同停下。
他从未如此对?待你。
你的心砰砰作响。
“绕着‘爱’‘不?爱’‘永远’‘不?永远’说了这?么?一大圈,终于说到这?儿了?抚子,这?是你想要的?”
他说着,他的喉咙间翻滚出近似轻嗤的词,好要笑你。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月色朦胧,秋冬季节的风很冷,木质地板上的冷意渐渐穿过那?华美而?不?保暖的和服衣服蔓延到你的脊背,你在他的注视下忘记了一切,自然也忘了用?咒力保暖。
你打了个寒战。
于是他松开你的手?腕。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绣有堇花的织金布料,他的手?从你的腰后探入,攀上了你的脊背,将你整个抬起。
他另一只手?钳住了你的下颌。
他垂下眼睑,凑近你,近到你可?以数清他陌生?躯体根根分明?的眉毛,你们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你闻到他的气味,但很快你什么?都闻不?到了。
你只意识到你心爱的眼睛此时正一齐看着你。
像盯着他的所有物。
不?是像。
你本来就是。
然而?他并没有再进一步。
“抚子。”
他叫你。
“你所求的是什么??”
他问你。
“大人,我不?知道。”
你几乎没有思考。
在离两面宿傩这?么?近的距离下你也无法思考。
你只能凭借着本能去回答他。
然而?事实上你的回答却很流畅。
“我只是想要……但其实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要,究竟要什么?。但是我想要。”
你流畅的回答着语无伦次前后颠倒的话,没人能在你的对?话中体会到你真正的意思,但是有件事却很清楚。
那?就是你想要什么?东西。
你的欲-望在燃烧着。
有人认为死亡,欲-望和爱是三位一体互相连结的,你被不?允许有爱,也不?应该死亡,于是你只剩下欲-望可?以增长,因而?它熊熊燃烧,逐渐欲壑难填。
但他纵容你的欲壑难填。
因此你说着,伸手?,试探性地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没有躲开你,没有挥开你的手?臂,于是你的指尖可?以畅通无阻地擦过他颈后同样昂贵的和服面料,摩挲过他和你陌生?但同样发色的头发,抚摸过他眼下熟悉的刺青。
你捧着他陌生?而?又熟悉的脸,盯着他白皙的脸,描摹他俊秀的五官,轻声说:
“伏黑惠的肉-体让我感到陌生?……可?是,刚刚躺在您怀里的时刻,我意识到……其实什么?样的大人我都特别?喜欢。然而?,这?样的大人我却不?能恒久地常伴,因为大人获得了永恒,可?我的人生?如此短暂,死去之后就要再过千年,死去之后就要再过千年,如此轮回,像白天开了晚上就要凋谢的花,像蝉,尽管死去后的我不?再感受时间的流逝,可?一想到要和大人离开这?么?久我就好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