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没什么大碍了的灰发少年后松了口气:“你终于醒了。”
“早就说他只是睡着了,苗木君也回去休息吧,守了一晚上辛苦了。”白大褂的名山老师双手插在口袋里,有些困倦的靠在门口打了个哈欠,看上去也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我不累,名山老师先去休息一下吧。”苗木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似乎还是没有回过神的井豪永,“你还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
永摇了摇头,他发现关于前一天晚上的记忆莫名的模糊了。
他似乎是见到了阿明,然后阿明对他说了一句话,残留的印象告诉他这句话很重要,但是具体的内容他却想不起来了。
这不应该,他想。
他动了动脖子,却突然感到右肩后处一块细微的刺痛,但只是一瞬间就仿佛没有存在过一般消失了。
永皱着眉,再一次试着动了动,这一次一点异常也没有了。
“昨晚我们遇到了黄樱老师,雾切被带走了,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晕倒在树林边缘,然后我带你来了保健室。”苗木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他有些犹疑道,“你并没有受到攻击的痕迹,名山老师也说你只是睡着了,可是熟睡到怎么叫也叫不醒的地步还是会有些奇怪……”
“……嗯。”永揉了揉眉心,“关于昨天晚上的记忆,好像缺失了一部分。”
“那你记得你最后遇到的是谁吗?”
不知道出于什么理由,他没有告诉苗木他遇到了阿明这件事。
好在棕发少年似乎也并没有对此报多大期望,只是叹了口气,“我们昨天在树林里找到了一支注射器的针头。”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袋子,“名山老师说这种针头比较常见,保健室里也会有备用。”
正在整理着书架上的档案的漂亮女性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应了一声,点了点下巴像是在回忆的样子,“听说尸检结果说死者手臂上有注射的痕迹,可是保健室并没有关于松井同学的看病记录啊。”
苗木点了点头:“注射留下的针孔可以保留三到五天,如果是明显的针孔那么很有可能是近期留下的,但是松井同学却并没有离校记录,如果针孔不是他自己留下的,那就可能是凶手。”
“可是听说并没有检测到残留毒素。”名山老师摸了摸下巴道,然后她的表情突然愣住了,“说起来……我似乎有拜托具有医疗知识的人帮我值班……”
苗木抬起头——他的眼底有细密的血丝让他看起来有些可怕,但是他的目光却非常清澈,“您还记得是谁吗?”
每天要经手不少文件的老师皱着眉苦恼的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费劲的从记忆深处把那一点看似并不重要的细枝末节扒拉了出来,“好像是……阿尔莱尔特老师吧?可是我有嘱咐过他一定要留下记录的。”
永的指尖颤了一下。
另外两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苗木虽然有些惊讶这件事竟然会绕到自己班主任身上去,觉得虽然私下不顾老师对他说的话跑出来偷偷调查很不好,但还是要去努力一下试试看的,万一有突破了呢?
棕发少年暗自打气,然后抬起头看着脸色并不好的永,“会好起来的。”
从来都是自己对别人说出这句话,却没想到从一个小孩的嘴里听到了这句安慰,永有些想笑,但他却觉得莫名的压抑。
明明诚君是在帮助他,他却在对这个人隐瞒。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我……”他想说些什么,但是未出口的话却莫名的在唇舌间打了个旋儿,说出来的却是另一句话,“我和你一起去。”
毫无缘由的,他觉得那个孩子似乎在计划一些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