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的调查士……”

但这时他突然看到了那个孩子的眼睛，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明。”

他觉得自己像是陷入了某种魔怔，疑惑的歪了歪头。

“你为什么会这样看着我？”

被点到名的新兵一口气滞涩在胸口，声音干哑的不成样子，他的大脑被那人压低的声音搅成了一团乱麻，只能呆呆的跟着重复，“……我看着您？”

“你的眼神很痛苦。”永皱了皱眉，苦笑道，“是我又做了什么很不好的事情了吗？”

“……是的，”阿明轻声道，“您让我很痛苦……”

想要得到您的认可，想要告诉您我的心情，想要您看着我。

“我一直……憧憬着您，从我十岁第一次见到您开始……”他看着他，眼中有流淌的光，细致而温柔，“我请求您看着我……”

“只要您看着我，我便无所不能。”

这目光几乎能将人烫伤，可它分明如此温柔。

永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没有原因的巨大恐慌如山呼海啸般涌来，哪怕是生死关头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磅礴的恐惧，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快点离开，他的耳边几乎响起了刺耳的鸣声。

他得离开。

“阿明，我……”

前襟传来的拉扯感打断了他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渐渐落到了队伍的最后。

那个孩子安静的垂着眼睛看着他，眼眶泛出了细微的红色。

如果人的眼睛能够说话，大约也就是这个样子。

每一丝跃动的光，细微的颤抖，都成为了窃窃私语。

而后这些纷乱的音节慢慢的汇聚成了有意义的语言。

它们都在说——

我喜欢你。

良久，前襟的钳制慢慢的松开了，冰凉的空气一下子回到了鼻尖，永终于从无端的恐慌中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您刚才没有推开我……”那个孩子看着他，笑容难看，“……是可怜我吗？”

身披自由之翼的新兵头上还缠着绷带，是上一次壁外调查中留下来的伤，这个小鬼总是能把自己搞成一副狼狈的样子。

他莫名的心软。

“阿明，”他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那个孩子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一样急忙答道，却被灰发士兵微笑着制止了。

“阿明。”

那个人的笑容无奈而温和，天边最后一丝光渐渐消失在高墙之后。

他莫名的浑身发冷。

“可是我会很痛苦。”

“在这个世界死亡之后，我还会活很久，在没有你的世界里。”

“感情于我，太奢侈了。”

他并没有生气，而是温和的说着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语气突然又懒散下来了：“我啊，其实就是自己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所以想尽量让那些想活下去的人活下来而已，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毕竟活着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