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有时候比地下的人还要肮脏。

“我不是来监视你们的。”永揉了揉脖子，一眼就看出了那个人在想什么，“没有人让我这么做。”

一把小刀紧贴着他的脖子钉在了身后的门上，嵌入之深几乎钉穿了那扇木门。

那个人抬眼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很深的悲伤和倦怠。

“我说滚，没听到吗。”

“你没有刀了，空手格斗你现在还打不过我。”他摊开了手，示意自己没有敌意，“你可能需要一个苦力，带我去看看他们好吗，法兰和伊莎贝尔也是我的朋友。”

利威尔沉默了很久，然后很轻的‘嗯’了一声。

调查兵团每一次壁外调查会尽可能多的收殓战友们的遗体，幸运的是，从巨人嘴下夺回的法兰和伊莎贝尔还能够辨认身份，在登记之后，他们就被交还给了唯一的家人利威尔。

永在物资班申请到了一辆马车，用白布包裹住法兰和伊莎贝尔，带着利威尔穿过了驻地周围的一片森林，来到一片湖边。

湖边有一棵树，树下有细弱的野花，远方是连绵不断的山。

“晚上的时候会看到满天繁星。”永从马车上拿出了铁铲，支在地上，“这里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觉得伊莎贝尔会喜欢的。”

毕竟那个女孩如此仰慕着天空。

“在最喜欢的地方埋死人。”利威尔扯了扯嘴角嘲讽道。

永笑了笑，看出这位室友并没有反对的意思就任劳任怨的当起了苦力。

一个月的相处要说多么要好也是不可能的，但后来他慢慢的觉得，就算法兰并没有表现出来那么热情爽朗，伊莎贝尔没有那么纯粹，他们也都是不错的人，对墙外的天空和世界有着与调查兵团其他的所有人一样的渴望。

经历了无数次死亡，他很难对死别有同理心，有时候他甚至觉得其实每一个人都是由死而生，再由生而死的循环，就像他一样，只不过只有他倒霉的保留着记忆。

说不定在这里死掉的同伴，又会在另一个世界和他擦肩而过。

有限的生命才是珍贵的，充满了另一种永恒的生命力和希望。

“其实每一次壁外调查，都会折损三成新兵，可是每年调查兵团还是会有新兵加入，因为这个组织有必须存在下去的理由，我们……”

“我知道。”那个男人打断了他，表情很平静——他看上去甚至比永更加习惯死亡，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旁边一块石头上认真的刻下了伊莎贝尔和法兰的名字后，郑重的放在了伙伴们的埋骨之地，“回去吧。”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了，能捡回来的话就埋在这儿吧。”

利威尔似乎是随口一说。

后来也不知道埃尔文怎么做的，利威尔留在了调查兵团。这个男人用他可怕的战斗天赋飞快的成长，仅仅是一个月的日常适应性训练之后，他就打败了当时的最强士兵米可·扎克利亚斯。

第二十八次壁外调查中在建立壁外驻地外防御系统作战中表现出了极为强大的战斗力，独立讨伐巨人超过十头，为调查兵团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至此，调查兵团在玛利亚之壁陷落后南部据点正式建立。

埃尔文特批成立特别作战班，由士兵长利威尔带领，成为了调查兵团手中最锋利的剑。

“我？”永指着自己的鼻子，非常不可思议的盯着正在检查他的打扫成果的男人——很显然那位最强士兵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