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小镇安静漂亮、色彩鲜艳。她静静躺在山脚下,金黄的阳光铺满麦田,洁白的鸽子衔着枝条惬意地捱着教堂的彩色玻璃飞过,居民区古朴精致,几乎家家门口种满了玫瑰。
夜晚,小镇便变成了古怪的地方。教堂墓地寂静,旧城的巷子狭窄,里面的灯闪烁了一会随后熄灭,不知何处的猫头鹰咕咕地叫,墙边爬上诡异可怖的黑状物种,更重要的是,会有血族出没觅食。
尽管小镇有教堂赐福、以及血猎协会保护民众,但是,血族总归是杀不完的,又有源源不断的新血族诞生。于是小镇与血族倒也隐隐约约达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所以一旦太阳落山,月亮高挂,小镇居民都习惯了闭门不出。
被拢在宽大斗篷下、带着白色兜帽的黑色长发少年怯生生地将兜帽拉得很低,把柔和漂亮的面容遮盖住,低着头借着满地银白月色,有些快速的穿过窄巷。
今天是礼拜日,少年白日在教堂唱诗班打工,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耽搁了一些时间,从唱诗班出来后又去小镇其他地方做了些义工,太阳落山之时才急急忙忙往居民区的方向赶去。
月亮不知被何物遮盖,巷子陷入一片黑暗,少年感受到了危险在逼近,顿住了脚步,有些紧张的向上掀了掀兜帽,看向前方。
那是一名血族,脸上毫无血色,眸子深邃暗红,此刻带着一丝兴味看着面前漂亮的、怯懦的少年。
看他发现了什么,一个落单的,漂亮的人类男孩。
少年微微扶起白色的兜帽,湛蓝的眸子看了一眼落在自己面前的吸血鬼,犹豫片刻,还是说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够了,好傻缺的开场白!
少年名叫慕献灯,本来他应该是没有名字的,因为他只是一本血族设定里面寥寥几笔带过的炮灰而已。
至于为什么后来又有了名字了…是因为少年的戏份虽然只有寥寥几笔,但是对男主攻受的相遇还是起到了巨大的作用的,但是有关少年的剧情又实在过于离谱了点,小世界的生灵没一个愿意扮演少年走这个剧情的,于是便一直导致男主攻受无法碰面,剧情一直卡着无法进行。
没关系,这种时候就需要慕献灯这种帮小世界擦屁股的炮灰扮演人士出马,根据炮灰的人设,自由扮演,推动剧情,摆平一切。
原剧情很简单,大致就是男主攻——渊烛,是一名天赋极高、有些乖戾顽劣的吸血鬼,和一名实力强劲却因为是初出茅庐所以有些莽撞的血猎男主受鸡飞蛋打、针锋相对的悬疑日常故事。
而男主攻受相遇的摆放到了他爷爷的办公桌上,他念着门罗家族的誓词,他对他爷爷说——
“我要我的伤痕成为门罗的勋章,我要我的白骨化作门罗的丰碑。我会成为加冕的英雄,我承担得起这份殊荣。”
门罗后来对外掩饰他只是个beta。
直到他做彻底挖除腺体手术的前一天。他碰到了一个alpha,他在那天闻到了很轻浅的玫瑰香。
奥尼恩斯的腺体法乱起伏一通到后来的有技巧地套弄着,滚烫的肠壁感知着身下人的性器,满意地听着慕献灯喉间的哽咽。
奥尼恩斯拨开慕献灯汗湿的黑发,鬼迷心窍般垂头亲着人的额间,缓慢下移亲到了唇角,他亲地很笨拙,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手足无措。他悄悄帮慕献灯放下去了那被野格卷上去的衣摆,仔仔细细帮他整理着衣服,随后手又重新摁回慕献灯的肩膀上,带着一些力度。
野格嗤笑一声,但还是没说什么,坏心眼地猛力收缩了一下,感受到身下人突然的僵硬。慕献灯在奥尼恩斯的吻中突然睁开眼看向了野格,并且还慢慢红着脸推了推野格的手示意他乖一点。
野格心情又好起来。
但是慕献灯在被奥尼恩斯亲着的时候明显脸比刚才更红了,那东西似乎也更胀了一些。
野格心情又不好了。
……
最后是慕献灯哆哆嗦嗦扶着腰子从车里出来了,他想他可能再也不想回忆今天这一环了。
门刚关上,慕献灯今天第二次心脏骤停。
尤金就在车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得不说,尤金是个外貌很出色的人。如果没有露出这种奇怪的笑那就更好了…他的笑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眼里藏着刀子的笑…
慕献灯:刚刚总觉得忘了什么,这下彻底想起来了,原来是鸽了尤金,完了。
他刚想开口道歉,就被尤金打断了。
“你们在玫瑰花从里打滚了?好香。”尤金笑问。
野格摸了摸鼻子,心虚挪开眼睛:“什么?你怎么来了,刚刚不是都跟你打了招呼吗?”
“我让你带抑制剂来帮小慕,你…?”尤金探究质问的眼神落在了奥尼恩斯的身上。
奥尼恩斯把车门关上,像罚站一样站在慕献灯身旁。
尤金,恐怖如斯。
慕献灯:diss了他们可就不能diss我哦。
“你们今天占用了小慕?我能有幸邀请小慕下一次的约会吗?”尤金又重新扬起了一开始的温和的笑脸。
“他累了,让他休息。”奥尼恩斯皱皱眉,表示不赞同。
“我知道,小慕回去休息吧。易感期还要持续很长时间呢。”尤金弯了弯眼。
慕献灯本来还打算装成鹌鹑蛋默默隐形找机会溜的,这下被尤金cue到,三人目光都放到了他身上,他只能看看奥尼恩斯,又是一脸欲言又止且歉意地走了。
大白蛋:好那个哦。
慕献灯:这样才好,磨掉奥尼恩斯对他的喜欢,离任务又进一步。
直到看到alpha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尤金的面容彻底冷了下来,扭头看向奥尼恩斯,讥讽道:“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我让你阻止他们,你选择了加入?”
奥尼恩斯兀地被尤金这番话刺激到了:“他喜欢的是我!还有你野格!这句话应该是我说才对,你就是这么对你朋友的?”
“你明知道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你呢?你引诱他?你是说了什么让他愿意跟你那样做?你没有心吗?”
尤金:?!喜欢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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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经历了上次尴尬的三人行还被尤金抓到的事件后,慕献灯在学校都开始躲着那三个人走了。
他对付尤金的话术就是“抱歉我是个alpha易感期来了我怕我控制不住”,对付野格的话术就是“对不起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我想我要缓缓理清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付奥尼恩斯的话术就是“我对不起你我是个卑劣的人明明喜欢你却还是在易感期期间和别人亲密我觉得我没有脸见你了真的很抱歉。”
每每这三个人前来邀请他、粘着他、想和他当面谈话的时候,慕献灯都会摆出这些话把三个人堵回去。
完美,下班。
但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校园舞会来临前。
没错就是炮灰下线的那个剧情点。他要在舞会开始之前,误闯入奥尼恩斯的更衣室,又因为碰到了心上人的原因更加把持不住,贴近奥尼恩斯,然后被奥尼恩斯撂倒后再被强制退学。
这是原剧情。但是吧……看了奥尼恩斯对他的态度,他感觉,完成的可能性不太大……
不对,也不能这么说,上次跟野格在一块做那种事,不难看出来奥尼恩斯是比较保守那一挂的,要是真的对奥尼恩斯霸王硬上弓,说不定奥尼恩斯对他仅存的那点喜欢也会被磨灭的吧,然后反手把他举报,让高层把他退学,也不是没有可能。
嗯,任务还是有可能完成的嘛!
“小慕,晚上在学校的活动中心会有舞会,小慕找到舞伴了吗?︿︿”
“小慕会跳舞吗?我可以教你,六点有空吗?想约你去天台。”
慕献灯刚想这个要不要拒绝,结果尤金停顿几秒又发来一句。
“小慕学完跳舞后到时候可以去舞会上邀请奥尼恩斯啊。︿︿”
舞会是在晚上八点开始,而尤金约他六点去活动中心的大楼天台。
尤金啊,上次鸽了他,后面又拒绝好几次,反正这都要到剧情杀了,就去一次吧。
慕献灯的设想——跟尤金学跳舞,然后两个小时后正好八点,去奥尼恩斯的更衣室,任务完成,脱离世界。
好一个时间管理大师。
等慕献灯找到约定的地点后,才发现尤金已经在天台等着了。
尤金这次穿的是和他第一次见面时穿的那一套衣裳,银白色外衫加上金色肩徽,有华贵麦穗装饰品垂下,像极了好几个世纪以前的王室礼服,当时尤金在阁楼内,手撑在窗沿上,低头望着窗外的慕献灯,月光也如现在这样打在他柔和的金发上。
他身后是一片水晶花,手上有一个小巧精致的礼物盒。
尤金提前布置了天台。
“上次本来要送你的花都凋谢了,这次我选了一些水晶花,你也可以把它们看作是永生花。”
慕献灯放下带过来的礼物,他给尤金带了一些小礼物,其实就是一些时下流行的零嘴,是两罐糖果,朋友之间小聚送礼倒是很合适。
尤金轻笑一声,接过蜜糖罐:“谢谢小慕。”音调轻快,像是嗓子里含了块蜜糖一样。
然后尤金递给了慕献灯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那盒子是六边形,外壳是玫粉色的。
这个形状,是戒指吗?
慕献灯:突然不想打开了。
但他还是架不住尤金炙热的眼神,在尤金的期待目光下打开了盒子,果然,里面是两个戒指,看样子是对戒。
“喜欢吗?上次就想送给你的。”
慕献灯叹了口气:“太贵重了,尤金,这我不能收。”
尤金已经取出一个戒指:“朋友之间的赠礼罢了,就像小慕给我带了礼物,我也给小慕带了礼物。”
这能一样吗?这价格都不对等啊。
“小慕是觉得不好看吗?这个戒指其实也算是谢礼,也是贺礼,祝贺小慕顺利通过塔斯塔克的考核。”
“我们不是朋友吗?小慕看不上…”
够了够了,慕献灯连忙摆手:“不是不是,很好看,谢谢你。”
尤金眉眼弯弯帮他戴在了小拇指上,手顺势扶上慕献灯的腰,开始教人跳舞。
塔斯塔克活动中心的大楼天台有一片虚拟星空笼罩着,蓝青色、粉紫色的星云就在他们头顶,璀璨闪烁的星子仿佛触手可及。
尤金与慕献灯平视,清冷的星光罩在慕献灯的身上,给他镀上淡淡的银色光晕,如同飘渺的林间薄雾。
面前alpha的红眸里倒映出自己耀眼的金发与痴迷的神态。
尤金的鼻息间突然闻到了柚木果香的味道,这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混合着一抹轻浅的、自己思念了很久的玫瑰香。
慕献灯被他的信息素影响到了,颈后的抑制贴失去了效果。
反应过来的时候,尤金已经看到面前的人捂着颈后的腺体急急后退,稀里糊涂说了什么,他听不清了,只看得到alpha匆匆后退离开了天台。
抓不住,玫瑰味立马消散在了风里。
他呆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他在自己的无名指戴上了那个对戒,指尖还留着刚刚alpha腰间的和怀中的温热。
为什么?
为什么奥尼恩斯可以,野格可以,他不可以?
从天台下楼,就能感觉到塔斯塔克考核结束之后的舞会办的有多盛大,瑰丽的吊灯下是红丝绒的地毯沿着走廊铺进,学生也都穿着礼服。
厅内很热闹,一些人陆陆续续进场了,慕献灯看着终端奥尼恩斯每天都有发来问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感觉他现在都跟奥尼恩斯角色反转了。
算了,感谢尤金老哥送来的信息素,正好发情了,去找奥尼恩斯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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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腺体的人无法闻到信息素的味道了。慕献灯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呢?
奥尼恩斯记忆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闻到,还是在慕献灯给自己送花的那一天。
奥尼恩斯不太会形容,但是看到慕献灯的那一刻,刚在训练场场上厮杀完的燥郁心情很快就被平息了。
那个alpha站在窗边弯腰摆弄着什么,一根根装饰丝带从他手下穿梭而过,袖子挽起,露出一段白皙的手臂,而教室内的灯光温柔地抚摸着他,他漂亮地很不真实。
奥尼恩斯认出来了,他是野格很感兴趣的那个alpha,也是……暗恋自己的alpha。
当时野格把慕献灯教训别人的视频发了过来,附上一行奥尼恩斯认为的略带嘲讽的留言——这是你的某位来自乌兹星的追求者哦。
他本以为又是野格的恶作剧,可是当他点开视频看到视频中alpha的背影,听到alpha干净清冽的声线的时候,奥尼恩斯又沉默了。
野格又说这个alpha给他写了信,他就又去翻看了那个匿名帖子——他花了两个小时从头到尾完整地看完了那个暗恋者的帖子。
“你忠诚的暗恋者,慕”
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呢?
“慕”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视频看不清正脸。
当他刚想寻找这个人的时候,“慕”却稀里糊涂般与他相逢。
慕献灯给他送花,被提前回教室的他看到了。
他受伤的腺体沉寂半年,又在那一天蠢蠢欲动开始发烫了,同时他捕捉到了空气中淡淡的玫瑰香。
原来那就是慕献灯的信息素啊。温和、清澈、生动,像风一样。
奥尼恩斯有注意到他身前的野格也同样愣在了原地,他们刚从训练场出来,一个肃杀冻凛带着寒潭的冷意,一个煌煌烈烈带着硝烟的妄逆,却都默契般安静了下来。
教室里的alpha像是林间的风,晨起的雾,山野间的玫瑰。
胜过联邦内任何一支安抚剂。
奥尼恩斯在昏暗的房内,低头半蹲着,面颊贴着玫瑰花,修长的手指捻着一片花瓣,脸上泛出一抹红。
玫瑰味,真的很香,可他没有腺体了,闻不到慕献灯的信息素,用这些玫瑰替代也……但是如果能再次闻到就更好了。
“咔擦”一声很急促的开门声在这间私人更衣室里尤为清晰,奥尼恩斯皱皱眉,并没有回头,估计是粗心的同学走错了,他想。
可惜来人并未如奥尼恩斯所想一般关门离开,他一步一步朝着奥尼恩斯靠近。
“出去。”奥尼恩斯面无表情继续打理着面前的花,眸子沁着冷意,下达了逐客的命令。
背后的人越靠越近,脚步杂乱。奥尼恩斯转过身子刚想抬手,却发现来人是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位。
奥尼恩斯的手转为贴上慕献灯的额头。还未发话,却被另一个人打断。
“是你出去。”尤金跟在慕献灯的身后,施施然把处在易感期间连路都看不太清、却误打误撞走进奥尼恩斯私人更衣室的慕献灯带到自己怀里。
“刚刚我们在约会,他的易感期是我的信息素诱导提前的。我现在可以抚慰他,所以,你出去吧,奥尼恩斯。”
尤金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如同重锤一般砸在安静的房间内。
奥尼恩斯握拳一瞬,感觉喉间都哽住:“……什么?”
尤金怀里的alpha已经遵从本能地靠在尤金肩上,毛茸茸的脑袋往尤金颈项贴着,嗅着独属于oga腺体的信息素味道。
尤金勾了勾唇,抬手轻摸慕献灯的脑袋,又对奥尼恩斯重复说了一遍:“出去。我要安抚我喜欢的alpha了。”
“或许你也想加入吗?但我不建议这样哦,你连oga都算不上了,你没有办法彻底安抚一个发情期的alpha。”
慕献灯懒散闻着柚木果香的味道:没想到尤金有的时候还蛮强势的。
白蛋:你不维持你的人设了吗?这么气奥尼恩斯。
慕献灯:刚刚本来想正常走剧情去强制奥尼恩斯的,但是奥尼恩斯明显很配合啊,他好像真的很喜欢我。。我怕我强制他,他反而更开心,那我怎么被退学嘛。
反正得罪奥尼恩斯和得罪尤金后果是一样的。
所以,慕献灯的想法是,当着奥尼恩斯的面标记尤金,而且要终身标记。这样会有两种结局,第一种奥尼恩斯被刺激到,认为他是个花心的人,上报学院说他侵犯了尤金,他被退学;第二种,尤金意识到他要终身标记自己以榜上卡尔文家族,尤金不满,上报学院,他被退学。
终身标记这事在abo世界堪比毁天灭地的事了,像尤金这种家族背景,利益总是高于爱情的,或许现在很喜欢,但是他真的愿意被一个毫无背景的普通alpha终身标记吗?
不可能的。甚至,慕献灯都能设想到,他要终身标记的时候,被恼羞成怒的尤金抡掀翻在地,识破他花心面目的奥尼恩斯冷笑一声,俩人联合举报。
好啊,真的完美。
慕献灯把尤金抵到了里面一点的、距离奥尼恩斯足足有七八米远的墙壁上,没什么技巧,胡乱亲着他的脖颈,手指也摸索着找着他的颈项上的腺体。
oga对于发情期的alpha来说有着生理上令人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尤金看着怀里热的仿佛一团火一样的慕献灯,噙着一抹笑,慢慢靠近迷茫的alpha的唇珠轻碾着。
奥尼恩斯没有走,他靠在门边,转头看向里边的两人。
是啊,你没有腺体了,连安抚自己喜欢的alpha都做不到。
奥尼恩斯瞳孔因应激隐隐有一些兽化的迹象,但一瞬又消失了,眼眶里面有一些血丝,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看着不远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好友,一个是他喜欢的人。
一个正常的oga和alpha相比其他性别之间的配对,完全可以称得上是天作之合。就比如现在,处于易感期的alpha轻而易举将尤金压在身下。
尤金的身体因慕献灯信息素的完全释放而颤抖着,嘴唇轻呼出一串不安稳的呻吟声。
尤金气喘吁吁,额头上已经沁出不少汗水:“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他双腿缠了上来,一边喘息着,一边用腿勾住了慕献灯的腰,试图让自己更加贴近慕献灯的身体。他紧紧搂住慕献灯,吻着他的颈部,一直到下巴,把所有能够触及的地方都亲了一遍。
又湿又紧又烫,这就是oga吗,慕献灯全根没入后,乱抽插找着尤金的生殖腔口。
尤金全身紧绷,异物入侵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受,但他尽力维持着姿势,无法言语,气喘吁吁,他的全身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在因为身上的人发出愉悦欢喜的信息。
感受到更深更猛烈的进攻,尤金咬住下唇,急促且不停地喘息着,仿佛随时都会失去意识一般。他完全放开了自己,迎合着慕献灯的每一次进攻。这种疯狂的感觉让他越来越兴奋,直到到达了极致。
找到了。慕献灯忍着鼻尖越来越浓郁的柚木果的清香,装作要直接往尤金那半开的生殖腔里面怼。
尤金感到自己全身的神经都在短暂的麻痹后,瞬间爆发出一阵刺激和快感。
而慕献灯也感受到身下oga的突然的僵硬,又试着往里进了一点。
快拒绝!快恼羞成怒!快把他抡下去!
尤金嘴里发出几乎失控的呻吟声,双手更紧地抓着慕献灯的肩膀,不停地颤抖着。
慕献灯有些期待地慢慢靠近:成了,尤金很生气的样子。
尤金只是加重力道扣住了慕献灯的肩膀,抬起了下颌去吻慕献灯的唇:“射…进来,哈…好喜欢…好喜欢,标记我”
奥尼恩斯抬头望向里面的两人,手掌蓦然收紧,刚抓在手中的玫瑰花刺什么时候扎进去都不知道,直到那突如其来的刺痛才让奥尼恩斯回过神。
慕献灯:…
好了他知道了,不指望尤金举报他了。
慕献灯拔出濒临射精的性器,射在两人腰腹处。
“为什么……哈……不……不终身标记?”尤金失落一瞬,身体还没从刚刚的快感中恢复过来,话都说的不利索了。
慕献灯: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为什么?生养在利益至上的家族里的人也会把爱情放在第一位吗?
慕献灯自认为他真不是什么大恶人,本来也就是计划着假意要终身标记,他并不会留在这个世界太长时间。对一个oga终身标记,相当于耽误人一辈子了。
慕献灯低喘着气,沉默半刻道:“对不起。”
他来这个世界只为了三件事,说对不起,说对不起,还是说对不起。
偏偏那三个家伙又似乎蛮吃他这套的,尤金贴着慕献灯的脸颊,亲昵地蹭了蹭:“没关系,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对不对?”
慕献灯:这可不一定哦。
味道散了,该走了。
慕献灯低头整了整衣服,跟在尤金身后,三个人离奇地默契,谁都没有讲话。尤金走在前面,出了门,而慕献灯经过奥尼恩斯,路过的时候身影顿了顿,又继续跟上了尤金。
“砰”奥尼恩斯抬腿用军靴轻轻踢了一下门,就将门关上了。一下子将出门的尤金关在了门外,将慕献灯和尤金隔开。
奥尼恩斯甚至顺手将门上了锁。
尤金:???
慕献灯转头看向奥尼恩斯,还未反应过来,奥尼恩斯扯过慕献灯的衣领把人抵到门上。
然后他停住了,曾被慕献灯夸过的,像鸢尾花一样湛蓝的眸子,死死盯住了他。
这个姿势。。下一秒要么一拳会抡过来,要么奥尼恩斯亲上来。
但奥尼恩斯嘴唇微微动了动,然后突然又卸了力道,将额头埋如慕献灯的脖颈间,声音很低:“你还喜欢我吗?”
好,奥尼恩斯这家伙不按套路出牌。
慕献灯犹豫了一下。估计不能指望尤金或者奥尼恩斯举报他了。这怎么办?
白蛋:野格来了,在门外。
尤金不行,奥尼恩斯不行,只剩野格了呗?
气野格好像也是一样的,无论是谁,最后结果是打压他把他搞退学就行了。
慕献灯:我想到了。
白蛋:大人,有的时候你一思考我就想笑…
慕献灯:我这次是认真的,这办法绝对成。
慕献灯的面庞霎时变得苍白如易碎瓷器,他垂下眼不敢与奥尼恩斯对视,他对奥尼恩斯说自己没有资格喜欢他了,他说他当着奥尼恩斯的面,同他的朋友做爱接吻,他没有资格再继续喜欢奥尼恩斯了。
奥尼恩斯快速捕捉到面前的人的只言片语中的关键信息:“也就是说,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开门!奥尼恩斯,你把人关里面了?”野格垂了一下门板,给慕献灯震得差点被推出去,不光如此门外还传来野格和尤金互怼的声音。
…两小子一天到晚使不完的牛劲。
慕献灯有些难堪的躲避奥尼恩斯的视线:…
奥尼恩斯紧紧握住了慕献灯的手,把它摁在自己的胸口,急切道:“你没有错。alpha易感期需要发泄,你是被他们诱导的,我知道,以后由我帮你…可不可以?”
奥尼恩斯最后一句说得小心翼翼。
“论坛上的帖子我都有看。”
“慕献灯,你才是照耀着我的北斗。”
慕献灯掌下是奥尼恩斯的军服与皮肉,里面就是他的的心脏,它跳的很快。
奥尼恩斯又贴近几分,把慕献灯完全搂进自己怀里,两人之间几近密不可分。
“你感受到了对不对?我的心脏跳的很快,它说它喜欢你。”
门外野格似乎已经选择暴力破坏智能锁了。
慕献灯沉默片刻,抬头直视奥尼恩斯:“感受到了。”
奥尼恩斯欣喜贴近慕献灯面颊,深吸了几口气才完整说出下一句话:“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慕献灯缓缓点了点头。
门终于开了,得益于野格的蛮力。外面刺眼的光一下子照在屋内拥抱着的俩人身上。
奥尼恩斯看着门口背光而来的野格和尤金,突然笑了笑,握紧慕献灯的手仿佛宣誓主权一样:“我们在一起了。”
野格瞳孔皱缩,青筋暴起。尤金抱臂看着里面,没什么表情,只有阴沉沉的黑眸昭示他心情的不愉悦。
火光闪烁,野格给自己点了一根烟。同层远处传来渐近的熙攘人声,是舞会结束了,玩乐的人都开始离场,有的会经过他们所在的走廊。
慕献灯皱皱眉:“野格,我们要走了,让一下路。”
野格看了慕献灯一眼,又透过他看向他身后的奥尼恩斯,奥尼恩斯在慕献灯看不到的地方,对着野格上扬了一下嘴角。
短短一瞬间,野格皱皱眉把烟掐掉了随手扔进垃圾桶。猛地窜到奥尼恩斯面前,揪住了奥尼恩斯的衣领直把人把人掼到墙上,一拳甩了上去。
奥尼恩斯也不是好惹的,直接蹬腿踹了过去,野格痛呼一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慕献灯想上前劝阻打架的两人却被尤金拉住了。
别打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场面一度混乱。
“够了!”
到最后还是舞会结束有人陆陆续续从门口经过,慕献灯挣脱开尤金的阻拦,才把野格和奥尼恩斯两人拉开。野格和奥尼恩斯脸上都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看就没留手,专往脸上打。
奥尼恩斯也不管自己的伤,反过来牵住了慕献灯的手,慕献灯回握着奥尼恩斯的手,看着野格:“太晚了,我要回宿舍了。”
野格这才擦了擦嘴角的淤青,疼的他“嘶”了一声,然后默默让开了路,
大白蛋:这样成吗?
慕献灯:差不多吧,你看野格气成那样。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野格什么也没做。
最终的计划也宣告破产了……
三次了,慕献灯一边提前写着报告,一边计划如何正常“死亡”,离开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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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城时报报道,乌兹星前线发生大规模伤亡。
是因为犬岩星系的恒星体开始坍缩,来自于这批星系的洄游虫族群开始进行大规模迁徙。而它们选择了乌兹星。
而且又逢虫潮季,其他星球部队需要长期驻军,更是抽不开人手,所以塔斯塔克军校生就被委任前往乌兹星支援,作为志愿援军前往乌兹星救援遗落在星球的难民。
作为乌兹星原住民,慕献灯是第一批前往支援的人选。这件事并没有来得及和他的男朋友奥尼恩斯说。
但实际上。奥尼恩斯知道了。
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奥尼恩斯匆匆忙忙就赶过来了。他帮慕献灯检查了身上装备设施是否齐全,他的白色手套抚过慕献灯的胸牌,仔细擦拭着,上面是慕献灯的临时编号。
t-7352。
“我也已经向塔斯塔克申请了,我会出现在下一批飞舰上。”奥尼恩斯又检查了慕献灯的药剂,帮他装好,说着,“到时候我会与你并肩作战。”
奥尼恩斯不由而来的紧张,这次虫族来势汹汹,距离上次出现如此有规模有秩序的虫潮季似乎隔了七百多年,明显危险程度不比上一次小。
他很担心慕献灯。当然他知道以慕献灯的实力不会让自己受险,但还是不由而来的有些慌张。
“嗯。乌兹星上见。”慕献灯笑着捏了捏奥尼恩斯有些紧张的手掌。
然后奥尼恩斯肉眼可见地松了一口气,最后抱了抱慕献灯,在他耳旁道:“晚会儿见。”
在奥尼恩斯终于收到学院的批准书后,前往飞舰,飞舰启程没多久,他刚把一只耳麦别上,就听见身旁的人急匆匆走过,嘴里说着“重新规划路线、断裂、7352……”
什么?
受伤了吗?奥尼恩斯霍然转过头,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
“滋——”他不知道因为摁到了什么按键,耳麦因为他的动作的产生了巨大忙音,奥尼恩斯将耳麦扯了下来,跨步前去跟上了那几个指挥部的科员。
他们急色匆匆,有人低着头在光脑上翻阅着什么,脚步也不曾慢下来,与同伴说着什么。
低头的科员被吓到,见是奥尼恩斯,也就继续同奥尼恩斯讲着:“上一批的飞舰在航行过程中受到干扰,指挥舱就指派了一支小队前往干扰点巡查。结果那支小队被一群突然出现的虫群围住了。是735…7352…断后的,他给别人争取了时间让他们突围返舱,但他自己的牵引绳却断裂开了。”
奥尼恩斯脑袋嗡嗡作响,科员的声音变得遥远。最后奥尼恩斯说:“具体是在哪里?”
“那个点位我们已经检测不出任何东西了,但保险起见,不建议任何人去那里。现在我们飞舰的指令舱正在重新规划路线,奥尼恩斯,总指挥部那边也已经收到了信息,他们在想办法找人。”
“你什么办法也没有,唯有等。”
总指挥部室内有个硕大地显示屏,上面标定了无数点位,有通讯员不断尝试与那位消失了的7352联系。
在层层防护机械门外,走廊上是野格的怒声:“牵引绳怎么会有问题的??!”
“安静,野格。”尤金也是匆匆赶来的,惯常以一丝不苟的装扮示人,如今却满额的汗。
“搞清楚了,”有门打开,科员从房内出来,指着光脑上的数据波动对野格解释,“这批虫族从一个移动白洞中出来的,这种小型白洞在膨大喷发时的能量把人和那批虫子都带走了。”
“可能是那一瞬间,他自己把牵引绳断开了……”
野格一瞬间捏紧了拳。
等到人员离去,整个走廊彻底陷入安静。
野格木讷问:“……什么意思?死无葬身之地?”他好像是听明白了,但不愿承认。
尤金没有立马回话,他抬手用手捂住了眼睛,等了很久,直到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套上带了湿意,最后寂静的走廊里响起他的声音:“不会的,找人。”
中心城时报,在军民同心下,乌兹星艰险度过此次虫灾,讣告人数三页,失联人数一页。
乌兹星受袭也算是小世界一件大事了,按照设定三人组会在那场战役中找到各自原先的状态,找到属于自己的定位。
慕献灯知道有一条航线会出意外,正好顺其自然借着这次意外脱离世界,顺便能救救那一船的人,完美的不能再完美。
——如果忽略任务没完成的话。
慕献灯脱离世界后,看着投屏,他走之后,三个人没有按照原设定一样在塔斯塔克如同新星冉冉升起,在那片星宇间闪耀。
只有奥尼恩斯是留在了塔斯塔克,野格和尤金都回归了家族,野格接手家族的产业,把目标放到了太空、探索偏僻群星、优化跃迁技术等,他的产业串联起来,不免让人想到,野格在找人,而尤金也是该项目的最大股东。
心锚效应有的时候是很可怕的。
比如白日各人拥有各自的生活,仿佛正常人。可是当长夜来临,夜深人静,有人重回天台,他的头顶依旧是那片模拟星空,靠坐栏杆上,缓缓抚过无名指上的戒指;当万籁俱寂,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有人会抬头看到那一束、被自己拦截下来的、后来他用树脂完整保存好的鲜花礼物,会想,什么都不属于他,他什么都没能留住;当战火散去,有人覆灭完一波又一波的虫族,搜索完一个又一个新到的行星,坐在临时舱里翻看聊天记录的时候,点开那人的最后一个消息,那是他们确定关系后慕献灯发来的——
“晚安,奥尼恩斯”
记忆如同大雪,下个不停,模糊了所有人的面容。但是被终端保留的数据不会被磨灭。
奥尼恩斯停在聊天界面,脸隐在黑暗中,最后缓缓道:“晚安,慕献灯。”
“欢迎各位——”
慕献灯掀开沉重的眼皮,面前的场景从模糊到清晰,入眼是一张长桌,上面摆放了卖相不错的食物,而自己坐在一张椅子上。
视角上移,就是一个占据了整面墙的大屏幕,正对着长桌。屏幕中间是一张卡通笑脸,图案看起来很可爱,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它的眼睛是红色的,那一处看起来略带诡异。
慕献灯瞥了一眼周围,餐桌旁大概坐了十来人左右,神色各异,有面无表情吃着饭的,有惨白着脸色呆滞着的,有互相认识在窃窃私语的,还有警惕地望向大屏幕的。
人有些多,慕献灯也一时认不全,只知道里面有人是互相认识的,有一对中年男女在悄悄说着话,看起来像是认识,都带着婚戒,是感情很好的夫妻?还有一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模样的瘦小男人与一个戴着金链子同样不好惹的大汉说着话,看起来他们两个也认识。
除此之外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了,还有,主角季秉川。
加上他慕献灯自己,十一个人。
季秉川啊。
好像是变了很多。
可能是这个小世界的特殊性,慕献灯在这个小世界待着的时长要比其余世界久的多,不过他无所谓就是了,体验体验另一种生活也挺好的。
他早在五年前就来到这个世界了。这次他扮演的是一个心理有问题的高中生,暗恋男主季秉川。
季秉川与慕献灯同班,当然两个人同学那么长时间根本没什么交集。季秉川是他们镇一个厂长的儿子,吃穿用度大约都比其他学生好,整个人看着也都白白净净的,跟他们这些黑黢黢的孩子格格不入。
季秉川平时话少安静。与季秉川的安静内敛不同的是,慕献灯是真正的自卑人格。
一个安静一个自卑,自然高中几年都没什么交集。
自卑到极致,又暗恋季秉川,于是只敢在背后注视男主。
跟踪,偷拍,就连季秉川打完球后随手扔掉的护腕他都要捡起来保存好。
ok啊,男主丢下的头绳他捡起来戴了五年。
白蛋:醒醒,男主是短头发。
慕献灯:不想跟没有幽默细胞的系统讲话。
如果不发生后面那场意外地话,然后再除去他自己这么个变态分子,可能慕献灯都要以为自己穿进来的是校园温馨文。
年底的时候,季秉川家里出事了。在那样临近新年的日子里,季秉川的父母,被他们亲戚家的孩子杀了。
升米恩,斗米仇。季家发达后接济穷亲戚,钱借的多自然难要回来,季家父母也是那唯一一次借着串门的机会讨了个债,结果那亲戚家的儿子是个暴脾气的,说着说着起了争执,推搡间那孩子脱拽起季秉川的母亲,她摔倒在地,脑袋直接磕到椅子边角,当场去世。季秉川父亲被气的心脏病突发,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结果导致这一切的孩子因为是未成年,也不是故意杀人,再加上认错态度良好,最后仅仅被判七年。又因为狱内表现良好又得到减刑,五年就出狱了。
可是季秉川再也不能过正常地过好一个新年了。
他等了五年的时间,等到那个人出狱,终于又在同样的日子,血洗了那一家。
慕献灯的第二场戏份就在这,他也跟着去了,实际上,慕献灯就是偷窥癖又犯了,跟着人季秉川,结果看到了发疯后地季秉川杀人的场景,作为忠实暗恋者,慕献灯没有报警。
包庇罪。
季秉川在杀完人后就被传送到一个大逃杀游戏中了。
这游戏自诩审判游戏——审判有罪之人,庇护愿意赎罪的人,在游戏活到最后就能被放回现实世界,身上的罪恶还会被清零。
男主被传唤过去的审判游戏刚好是第一届,那一届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游戏的主办方看到了男主的价值,就把他留了下来,当然,男主也自愿留下。
此后的每一届审判游戏,主办方都将男主安插了进去,活下来的都只剩男主一个人。
那些被传唤而来的人,互相猜忌,杀戮,露出兽性,他们渴望活到最后,犯下的罪行被这场神秘的游戏抹除,最终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但这都是假的。没有人能活着出去。只要进了这场游戏的,都会死在男主的刀下。
游戏和现实世界时间流通速度是不一样的,慕献灯在现实才过了几天,刚被警察拉过去做了几通笔录,这边季秉川已经经历了十多场审判游戏了。
慕献灯的戏份很少,除了开局寥寥数字写了他变态一般窥伺男主、看到男主杀人场景之后,他就也因为自己的罪孽,被传送至审判游戏内,同样毫无例外地,死在男主的刀下。
他与男主虽说确实没有正面对上过几次,但是总归是男主除了家人后唯一记得的人了。
慕献灯:废话,你有这么个变态的暗恋者暗恋你这么多年,换你你也记得住。
大概他的死,也消除了男主对现实世界最后的一丝念想了,尽管是不好的念想。男主不想活,不想回到现实世界,选择在审判游戏当一个杀戮工具。
就在慕献灯醒过来后,房内视频上的卡通大头终会发话了:“哎呀呀——最后一个人也醒来了呢,那么,人都齐啦。”
“那么我们为时三天的游戏就要开始啦~各位玩家有什么要问的吗?”
“什么什么游戏?我怎么没弄明白,我刚刚明明…怎么一眨眼就来到这里了?闹鬼了?”问话的是一个打扮摩登的女人。
“我的手机没信号了。”一个还穿着高中校服的女生怯生生道。
“我只关你们三天。三天内,杀掉一个有罪之人而且活下来的,我会帮助你实现你最想要的那个愿望。”
“我知道你们渴望什么。”
气氛变得诡异了起来,有人坐不住了:“有罪之人是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染着一头黄毛,穿着短袖,短袖下方隐隐露出一段纹身。
“而且,什么愿望,你在胡说什么,我没有什么想要实现的愿望,你快放我出去!”
视频里的卡通大头笑了一下:“你杀过人,还想若无其事与正常人一样生活吗?”
黄毛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凶神恶煞道:“你他妈胡说什么?谁杀人了?我告诉你我不管你在搞什么恶作剧,现在把门打开,我要回去了。”
卡通大头眼睛弯成一个恐怖的弧度:“那么,送你们一份礼物。”
大屏幕很快闪烁了一下,接着就是一段又一段的视频,黄毛与自己母亲买保险,黄毛欠债,黄毛带母亲去河边杀害母亲,谎称母亲不小心溺亡。
最后屏幕熄灭了,卡通大头也没再出现。
黄毛愣住了。
一时间,房内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全都停息了,有人惊惧,有人唏嘘。
“怎么、怎么有个杀人犯在我们中间啊。”
“我们要跟这个杀人犯在一间屋子里面度过三天吗?”
“对自己的妈妈动手。。这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头啊!”
“把他绑起来!”
“对,把他绑起来!他太危险了”
长桌边的人在一阵讨论过后决定把黄毛绑进楼顶一间卧室,且把门锁起来不让他出来。
黄毛自然是不肯干的,梗着脖子叫嚣着,一时间几个人还真没一个敢上前的。结果有人拿着酒瓶从背后袭击了他,黄毛晕倒在地。
砸人的是一开始跟黄毛聊天的大汉。
“别看我啊。是你们说不想跟杀人犯共处一室的。我把他弄晕了。来搭把手,把他先绑进去,等三天过去我们再报警把他送给警察不就行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出来了几个人扶着晕倒的黄毛上了楼。
指针指到了十二点。深夜了。
“这算不算,我们平安度过第一天了啊?他说只关我们三天啊。”
“你还真愿意相信那个人说的啊?谁知道三天过去他会不会真的放过我们。”
“不相信能怎么办?他都有办法调出别人杀人的视频,能凭空把我们聚到这个鬼地方,我们现在的命不是都掌握在他手上吗?”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楼上三楼四楼还有房间,卧室应该是够我们一人一间的。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真的只打算关我们三天,我们还是平安相处吧。”有上过楼研究过这间屋子的人提出建议。
言外之意大家和平相处不要自相残杀。
“又不是谁都是杀人魔,服了。”先前开口说话的时髦女郎没吃两口饭就上了楼。
有个眼镜男看到她走了,也扶了扶眼镜跟了上去,结果被她厌恶的瞪了一眼。
这一对也互相认识吗?这么一看现在场上这些人的关系就很微妙了啊。比如刚刚慕献灯睁眼的时候还看到黄毛和大汉互相寒暄,这下一秒大汉就翻脸不认人砸了人家一下,犹豫都不带犹豫一下的。
慕献灯吃完饭没有急着上楼,倒是在大厅逛了逛,就是一些普通的陈设,有个柜台上面放了一些报纸。
报纸上的内容倒是蛮有意思的,是有关人贩子潜逃、病毒从实验所泄露等等之类的新闻。
慕献灯:……不是,这个人贩子的照片,你觉不觉得,有点像那个谁?
大白蛋:刚刚桌边那个老人?
慕献灯合上报纸,好家伙,还真是全员恶人呗,才一会儿的时间,这都几个恶人被爆出来了。
合着这游戏是想来个罪犯大清理啊。
不用等到明天了,今天晚上就要有人死了。
慕献灯:我赌那个被关进卧室的黄毛是第一个死的。
他最好杀嘛。
这个人贩子估计也要死了,刚刚吃完饭路过这边柜台的人可不少。
未知全貌,不予置评;已知全貌,立即执行!
再然后第三个死的可能是刚才上楼的摩登女与眼镜男其中之一,他们之间的氛围不太对。
白蛋:有道理,然后呢,第四个是谁?
慕献灯:然后……
然后报纸突然被一片阴影挡住了,慕献灯条件反射抬头望去,有人站在了他面前。
是季秉川。
他与慕献灯对视,面容不似初见的时候那样,那个时候季秉川还是父母宠着的孩子,生活条件优渥,成绩优越,朋友众多,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也不爱笑但是好歹看起来白皙柔和。
现在只剩冷淡漠然的面孔与黝黑的眸子了,那黑瞳直勾勾盯着慕献灯。
慕献灯与季秉川这样毫无遮掩的对视只发生过三次。
第一次是他们还在高中阶段的时候,慕献灯跟踪季秉川,在二手市场淘了个相机偷拍人家,结果低头调相机的那一瞬间把人跟丢了,一回头发现季秉川站在了他身后。
第二次是在五年后季秉川寻仇,他当时就爬上了那家人的院墙上坐着。季秉川手上握着刀,血迹顺着刀往下流,抬头的时候,与慕献灯对上了。
第三次就是现在。
季秉川把灯光挡住了,慕献灯只看到他整个人利落的轮廓线条似乎带着一点惨白的光。
苍凉,冷硬,透着一丝病态。
慕献灯:汗流浃背了,第四个死的可能是我。
季秉川在更久之前就注意到慕献灯了。
或者应该这样说,慕献灯的一些异常举动早就吸引了季秉川的注意。
慕献灯有的时候会盯着他看很久,其实季秉川知道,当他故意抬头的时候,那边又低头不再看向他了。
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那人偶尔会排到他的后面,跟他打一摸一样的饭菜。
季秉川用旧的护腕,被他扔进回收箱里,也会被慕献灯捡走。
他随手不要的一支宝珠笔都能被慕献灯捡起来收好。
季秉川以为慕献灯是家境不好,想试试那种牌子的笔,所以当有人不想用了,他会去捡别人不要的。
他是转学来的,实际上,是因为季秉川上一个高中在城里,虽然教学资源更好一些,但是因为接送还是不方便——他父母希望季秉川不用住宿,于是让季秉川转学了。
刚开始的时候,季秉川的妈妈还计划着雇人雇车,将几十份小蛋糕运送到学校里,给季秉川的新班级里的学生和老师一人一份。
季秉川表情淡淡拿走他妈妈手机,从手机里的蛋糕订单界面退了出去,他说,他又不是小孩子了,哪里需要买蛋糕才能跟新同学搞好人际关系。
他现在想了想,便又看似随意的、以和同学处好关系为由,将一整套盒装里面的好几支笔送给了他周围的人。
慕献灯大概也被分到了一支吧。
但季秉川后来没见过慕献灯用他的笔。
可能拿去二手市场卖掉了。也是,一支笔,七十八块,即使是放到二手市场,也能赚不少。
后来,季秉川有的时候做题做累了抬头歇一歇,能到不远处的慕献灯斜坐着,随意靠在后面的课桌上。
慕献灯的长相是偏温柔焕然类型的,但不过分艳稠昳丽。他又是微分碎盖,前额被黑发遮住,正低着头把玩着笔,那样子属实显得格外乖巧。
漂亮这个词一下子蹦进季秉川脑子里。
那支笔,就是他那次给周围每个人都送过的笔。
哦,没有拿去卖。
好好收着了。
季秉川喜欢打篮球,但是高中学业繁忙,他们那个小县城的高中更是苛刻严厉,根本没有课余时间够他凑齐人去操场野一场。
后来他直接跟朋友们定了中午本应该是学生午睡的时间段,去操场打篮球。
慕献灯也会来,他经常坐在很远的地方,看他打球。
大中午,太阳很晒人,但还好观众席有棚子遮阳,虽然不晒,但总能让人昏昏欲睡,除了篮球场上打球的人,坐着的那些三三两两的人基本上都有些犯困。
慕献灯有的时候就会买一杯冰水,一边喝一边看他打球,季秉川猜冰水可能是用来提神用的。
后来他就习惯性从操场后门绕进去,正好能从慕献灯身旁经过。
他就记得有次慕献灯刚好在喝水。他的手很好看,是那种修长的,骨节分明的手,指尖透着一点粉,然后五指收拢,握着冰镇的矿泉水瓶。
那种一块钱的冰露瓶子在他温热手掌下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气。
还没开始打球,季秉川就感觉有些渴。
那次打球,据季秉川好友评价,他打得很凶,还带了点花里胡哨的技巧。跳起来枪篮板、单手上篮、对抗拉杆……
那局他们打得尤为尽兴,以至于午睡结束铃都响了,也就是说下午第一节课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上课了,他们还是在操场上。
季秉川一边擦着汗,一边看向观众席,那人走了。
他转过头去问好友,问出了藏在心底很久的问题:“一个人,经常偷看你,跟踪你,你有不要的东西,他会捡走。……他想干什么?”
“我靠,谁啊?男的女的啊?好不好看?”好友大大咧咧,推搡着季秉川,仍在开着玩笑,“肯定喜欢你呗。男的就算了,好变态。”
“好看。”季秉川说。
可是,为什么是变态?
“啊——肯定暗恋你喽,这铁暗恋啊。”前面的人笑着转过来打哈哈。
暗恋。
这两个字像是触发到什么机关一样,季秉川感觉他的血液一瞬间凝滞了,然后逆流。
心脏缺氧、冒烟。
就像是一片大且完整的钢化玻璃,只是轻轻在其边角用小锤敲了一下,整片玻璃一瞬间便布满裂纹。
酸胀的感觉也如同迅这样瞬间布满季秉川的全身。
季秉川走在众人最后,经过慕献灯之前坐的位置,可能是今天他们打球拖得太久,铃声响了,慕献灯走得急,忘记把水带走了。还剩下一点,那水瓶被孤零零放在座椅上面。
“你们先走,我扔一下垃圾。”季秉川停下来了,看着自己的朋友们勾肩搭背乐呵呵地一边复盘刚才的比赛一边走远,他把冰水拿了起来。
还是凉的。
也就是说,就在几分钟前,它的主人,捏着它,把嘴唇印在上面。
季秉川缩回手,鬼迷心窍般,举起瓶子喝了一口。
他全部喝光了,甚至舔了舔唇。
回到教室的时候,他下意识看向了慕献灯的位置,他已经坐回去了,把桌肚里的小蛋糕拿了出来。
那是食堂为了坑学生钱卖的劣质小蛋糕,大概二十来块钱一份,口感很差,但是对于生活枯燥乏味而且没什么零嘴能吃的住宿生而言,勉强算得上是美味。
因为天气温度的原因,奶油好像有些坏了,因为季秉川看到慕献灯舔了一口奶油后微微皱了皱眉。
最后慕献灯可怜兮兮地把点缀在蛋糕上的一两个草莓扒拉干净吃光了。
季秉川低了头,把试卷翻到了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