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黄的云际随时间逐渐泛出青色,谈宴看向客厅中央的挂钟,见距晚餐还有不少时间,准备上楼处理近些天的邮件。
在他路过厨房时,厨房内的时煦耳朵尖,听见脚步声,立刻笑看向他。
oga明媚的笑脸对上他一成不变的沉稳神色,表情都凝固住,显然是对开启一段谈话心有抗拒。但oga看向一旁啃着点心的桑致,还是对他眨眼笑:“谈宴,要不要尝尝我们做的甜点。”
谈宴视线停留在oga留有恳求的眼睛。
厨房内,容叙凌和宋蓁然正在为牛排烤几分熟进行不友善沟通,站在一旁的牧彦周口中也叼着一块甜品,回眸,笑眯眯同他招手打招呼。
谈宴对牧彦周点头示意。
听到时煦的话,桑致大口吞下手中的苹果派。他盯着盘中最后一枚可露丽,眼巴巴抬眸看向谈宴,眼睛里满是不舍和纠结,低声问:“你要吃吗?”
儿时饮食不规律致使桑致养成差劲的饮食习惯。在他遇到喜欢的食物时,会报复性地用这种食物将胃填满。
这正是他性格一大特点。他要么不喜欢一件事物,一旦喜欢,总是不太会处理表达的方式和方法,会不管不顾攥着那件事物不放手,即便遍体鳞伤。
而时煦之所以叫住谈宴,正是因为桑致摄入甜食的量已经达到伤身程度。
只要时煦对一个人上了心,那他并不会迟钝。
谈宴的确厌恶甜食,因洁癖和教养,他向来也从不会去争别人手中最后一口吃食。
但在此时,他见alpha护食却为维持社交礼仪的模样,罕见恶趣味作祟,淡着一张脸,唇角使坏似的弯起一个不太明显的弧度,欺负起小孩。
“嗯,”他在桑致紧紧的目光下取走餐碟中最后一块点心,面不改色欺负比起讨食更像撒娇的大美人,“谢了。”
听到这段互动,准备晚餐的搭档捺不住心思,纷纷凑了过来。
“谈宴你饿了吗?”宋蓁然走到谈宴身边,因手中的烤羊排滚烫,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放在左手,踮着脚喂到alpha唇边,“刚出炉,要不要尝一尝。”
还未等谈宴回应,慢oga一步的容叙凌轻巧拿走oga手中的食物,无视宋蓁然的瞪视,对谈宴解释:“太烫了,”他又补充,“晚餐马上就好,我切了果盘,饿的话可以先垫下胃。”
一alpha一oga摇尾巴似的围在谈宴身边,只有桑致脸皱成一团,生无可恋成美短猫模样。
劣根性得到满足的alpha眸里泛了点若有若无的笑意。他敷衍身边人几句,离开厨房,见两位oga正坐在沙发上寒暄客套话,随手将法甜投喂入褚晗口中。
正兴致缺缺同韩高黎进行社交寒暄的褚晗因谈宴这一举动眸子瞪大瞪圆。他太久没吃过甜食,这甜从刺激他的味蕾,又蔓延至心脏。
这小屋内没人比他了解谈宴,即便他清楚alpha并不爱吃甜食,这种打破边界感分享食物的互动依旧无疑是奖赏。
褚晗抬眸,因角度只能看到谈宴的下颌和喉结。他的手搭在谈宴手臂,硬邦邦的,除去前臂的纹身,他什么都抓不住。
他口中的食物此时变得索然无味,他看了眼面色浮上隐秘痛楚的韩高黎,又见并不在乎他们之间恶意暗涌的谈宴,心脏拂过麻木的报复快感和痛苦。
他状似不经意地用舌头舔了下alpha的指尖。
这是明目张胆的勾引。
指尖微微的湿润与痒令谈宴很轻地挑了下眉,他不轻不重扇了下褚晗的脸,示意他别闹。
韩高黎沉默看着这称得上甜蜜的互动。
他清晰感受心脏卑劣的跳动,睫毛不停地颤,紧紧夹住穴,却又生出精液就此漏出,用alpha的气息让一旁的oga难堪的想法。
褚晗投来的警示意味的目光并没有唬住他,他微笑抬眸,笑意盈盈:“没有我的吗?”
谈宴缓缓俯下身,下颌搭在褚晗头顶,扯起茶几上的湿巾,不紧不慢将指尖擦净:“就这一块,桑致他们做的。”
他的呼吸轻缓,温热的鼻息打在褚晗额前,不烫,却激得怀里的oga打着哆嗦。oga如同被捕在网的猎物,颤着生殖腔,淫水不受控地打湿沙发,涣散着露出眼白,唇都合不拢,在他怀中发抖。
谈宴的拥抱比起性爱更易令oga登上高潮。
谈宴轻飘飘将湿巾扔进垃圾桶,一如他对褚晗的态度。他无法理解一个名门出身的oga怎么会因一个接触如此轻易又廉价的在大庭广众下无缘由发情高潮,遂拉开距离,徒留他一人难堪。
韩高黎没兴趣看褚晗狼狈的样子,他打量着谈宴的神色,笑了笑:“看来下次我应该主动点。”
谈宴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他不予置评,转身上楼处理邮件。
他在这方面总有强迫症,见不得半个红点,再无意义的问候也会得到他较官方的回复。
晚餐前,他的通讯器震动,节目组通知餐后进行的短信互发环节提前开始了。
这并不奇怪,每期综艺,在约会环节后,短信配对不例外地都会进行重新大洗牌,爆点简直不要太多。
磕cp固然有趣,但餐桌上的修罗场,才更刺激人心。
谈宴看着通讯器的四个名字,沉吟半晌,给时煦发了句“味道不错”。
不一会儿,他的通讯器响了三声。
[很开心的一天希望下次我能得到那份特别]
[对不起]
[晚餐后我去找你准备了小礼物*,▽,*?]
并非节目上的每人都厨艺出色,例如谈宴,例如用西餐勉强应付一顿晚餐的容叙凌和宋蓁然。
但此刻大多人已无暇在意晚餐的口味,尤其是桌上四位oga。
宋蓁然不快审视剩下三人,时煦食不知味吞着食物,褚晗和韩高黎倒不动声色,但观察对方的视线都多了几分考量。
谈宴吃西餐的动作赏心悦目,不似平日吃家常菜时的干脆利落,倒少见的有种享受生活的从容。
牧彦周见已将牛排切成小块却迟迟不敢主动的3o1a,乐子人心态作祟,将切好的小牛排推到谈宴身前,对上alpha的目光:“给你的。”
若眼神可以化作实质,他早已被大卸八块。
真有趣。他对大家无所谓笑笑。
第一军校并非没有aa恋,但很少有alpha能对在训练场上天天把他们几招揍趴下的alpha产生除去敬畏以外的情绪。谈宴虽不解牧彦周的用意,但也察觉到这个节目上的alpha表现地都同平日接触的alpha不一样。他婉拒alpha的好意。
餐后不久,因摄入热量过多泡许久健身房的桑致听到敲门声,拖着疲累的步伐打开门。
容叙凌手里握着一小瓶绿色的药液:“我找谈宴。”
桑致念起眼睁睁见被谈宴塞进其他oga口中的甜点,短时间内不想听到alpha的名字,冷淡说了句哦。
方同生物学教授沟通完虫族信息素最新研究情况的谈宴听到声响:“什么事?”
桑致蹙眉看容叙凌肉眼可见地变得拘谨,不懂他在扭捏什么劲。
容叙凌问:“我可以进去吗?”
谈宴对这个学弟感官不错,欣然说请。
摆烂躺下缅怀可露丽的大美人还没躺下三分钟,门又嘀哩咣啷响了起来。
桑致不耐开门,见宋蓁然抱一整盆盛满不知名绿色药液身型都站不稳的样子,还是好心搭了把手。
oga并不领情,他将盆抢回手中,盛气凌人道:“我来找谈宴。”
宋蓁然并不正眼看桑致,他满眼满心全是谈宴,急匆匆抱盆走进谈宴的卧室。
见到室内的场景,他罕见嗓子生锈,干涩说不出半个音节。
谈宴坐在床边,身上穿着宽松舒适的睡衣,分明是放松极的姿态,却在微皱着眉处理通讯腕表的文件。
自遇到谈宴后,宋蓁然才知道alpha的魅力不仅体现在他们单方面臣服时,而可以体现在工作时,性爱时,甚至沉默时。
而因谈宴,他可以单方面臣服。
谈宴的胯中央单膝跪着另一位alpha。
容叙凌先是用手探进脚盆内冒热气的水,还是担心对脚部而言水温会颇高,遂将一点腕部伸进盆中,确认无误,才将浓缩药液倒入洗脚盆。他抬起眼睛望着正在忙公务的谈宴,眸里划过痴迷,一时间不忍打扰。
宋蓁然牙咬紧,不想承认眼下这一幕和谐温馨。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办,他第一次放下十九年的傲,摒弃一切自尊,却得不到任何正向回应。
他只是谈宴同其他人互动中微不足道的插曲。
谈宴从不对oga进行太过薄凉的拒绝。他晾着宋蓁然,就是拿准oga心高气傲,存着令他知难而退的心思。
他不在乎小猫小狗闹脾气,但oga三番两次的自以为是足以令他厌烦。他眉心沉了沉,声音都是不近人情的冷意:“出去。”
宋蓁然吓得缩住脑袋打了个哆嗦,手上的盆几近拿不稳。
容叙凌则垂下头,藏不住唇边弯起的弧度。
oga见容叙凌的笑,恨不得将盆里的液体全浇在他脸上。他在午后补看昨日的综艺,自然知道这个alpha顶替了桑致的号码牌,主动去把嘴巴当逼送到谈宴鸡巴边挨操,对他恶意不要太多。
以前的他一定会这样做,但现在的他不敢。
他不敢令谈宴产生半点不快。他不知道谈宴到底谈过几任男友,但近几天的接触足以令他知道alpha的炮友比比皆是,能踢完几场足球赛都不为过,他在其中丝毫不出彩。
他知道自己一身脾气和坏毛病,谈宴不喜欢,他就把骨头都打碎,将骨头里填满一腔的卑微。
太多人能比他做得更好,他怕谈宴彻底烦了他。
他抿了抿唇,将盆放在身旁,老老实实道歉,语气还是因为委屈含了点哭:“我在机甲馆看到修复精神力的外用药液,就想起你了,打扰到你们对不起。”
谈宴眉梢微松。
没人会无视纯粹的好意,冷硬如谈宴也不会。
他不接受,但也并不会践踏。
若其他人见到这一幕,会想方设法乘胜追击,将另一人彻彻底底赶出去。可宋蓁然是真的没心机,连争宠都不会,他只会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我帮你洗好不好。”
宋蓁然赚了一个性别便宜。谈宴对bo服务于他理所当然,但对a的伺候或多或少会感到微妙。
他神色平淡看着期期艾艾恳求他的oga。
“我来吧,”容叙凌察觉到气氛的变化,无视一旁不可置信的宋蓁然,抬眸对alpha解释,“我对足疗有一定涉猎,你累了一天,我希望你能得到休息。”
他语气饱是诚恳:“让我试试,可以吗?”
宋蓁然眸里划过茫然。
因为他毫无伺候人的经历。
谈宴直,但他不会直到认为一个alpha会主动为他口交提出为他洗脚。
他对alpha不知从何而起的百依百顺产生不多的好奇。他低声重复:“出去。”
宋蓁然这次学乖了,他没挣扎,并不隐蔽地瞪了容叙凌一眼,蔫哒哒走向门外。
吵闹源头得以解决,谈宴继续浏览信息素及易感期相关文件,容叙凌则双手捧起谈宴的脚,适时添上热水妥帖伺候。
单膝跪地这动作终究是不方便。容叙凌想也没想,双膝落地,跪在谈宴胯间。
谈宴有一搭没一搭撸狗似的安抚着alpha。
alpha身体暖热,脚也不例外。他的脚足有四十六码,宽大有力,脚背青筋纹理清晰可见,踝骨都是充满力量感的漂亮。
容叙凌弓着身子,整个人几乎钻在谈宴胯间,小心伺候那双浸泡在药液中的脚。
他没有恋足癖,却崇拜爱慕谈宴的每一处。
他的手从踝骨落在谈宴脚心,用心按摩足弓,指下的足肌柔软富有弹性,他摩挲每一处穴位,任药液苦涩气熏满他鼻腔。
容叙凌鼻翼用力翕张,只渴求嗅到独属于谈宴的味道。
谈宴垂眸,他的掌搭在胯间alpha的脸颊。
居高临下,尊卑分明。
这是他第一次这样触摸alpha,他摩挲着容叙凌的皮肤,声音很淡,但笃定:“你见过我。”
容叙凌多想模仿一只什么都不需要思考的宠物,用脸颊蹭蹭这只手。
可是不可以。
他想起谈宴那段他追寻不到的过往,坚定摇头。
不可以越界,不可以令谈宴为难。
谈宴反倒笑了。
随水声哗啦作响,容叙凌的脑袋被无情踩进洗脚水里。谈宴剥夺了他的氧气,而他也任由谈宴主宰他的呼吸,主宰他的生命。
他没有任何挣扎,呛着裹着alpha少量汗水的洗脚水,依恋地用眼球隔着眼皮去蹭alpha的足底。
浏览完实验室内博士生论文的桑致坐起身,计划再去冰箱取点甜品。
隔壁的水声抓住他的耳朵,他侧眸,瞳孔里映着惊世骇俗的一幕和谈宴无波澜的眸子。
他原模原样瘫回床上,戴上耳机,继续看起研究生惹他生气的论文。
容叙凌也察觉到桑致的视线,但他并不在乎,全盘接受谈宴赐予他的窒息与一切羞辱。
他呛着嗓子,拿出药油,将alpha的脚找舒适角度搭在他双腿上,肌肉松了力,只希望谈宴能更满意脚下的肉垫。
他不在乎播出后网上的舆论,他人的眼光,他在意的自始至终只有谈宴。
这一幕无关欲望无关情色,单纯有关于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