匙咔擦咔擦开门的声音,接着传来的就是一阵狗吠和一个男人的调侃声音。
傅锦之抬眼望过去,发现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正牵着一只同样高壮的阿拉斯加。
“哟,回来了?”影帝从厨房里走出来,扔了块毛巾过去给他,“洗脸吃饭了。”
潘维举起手机拉开屏幕刷刷拍了两张照,这才凑到傅锦之耳边给他解释:“影帝那口子,英雄那一挂的,刚退下来。”
随便冲了把脸的男人往客厅里来的时候,脸上都还地这谁。看到傅锦之的时候,他笑了笑:“你好啊。”
傅锦之起身,和他握了握手。
“能搞定潘维也真是不容易了,辛苦你了。”影帝家那口子把狗绳随便往沙发上一扔,“我叫秦萧。”
都是男人,相处的氛围很随意也轻松,几个人一边调侃着编剧和他未婚妻将在几个月后进行的婚礼,一边挨个儿进了厨房端菜出来。“我跟你说,到时候我们往你旁边一站,那你是真的别结婚了。”小天王趁影帝不注意偷吃只虾,砸吧砸吧嘴,“新娘立刻就看不上你了。”
编剧拉开凳子,翻了个大白眼:“才华懂么才华!”
“得了别才华了。”影帝端了鲜榨的果汁过来放下,“潘维你先别写了,吃饭。”
“等等,让我写完。”
潘维正开着手机文本编辑的页面,编写着等会儿要用的通稿:“你们先p个图发个微博去。”
导演站在桌边,已经p好了一整桌的菜,发在群里:“用这张。”
傅锦之虽然并不大明白公众人物的诸多烦恼,但好歹是明白了他们在干什么。刚好影帝家那口子站在他旁边,两个无所事事的一米九也挨不着吃饭,就干脆蹲下,逗逗地上趴着玩儿娃娃的阿拉斯加。
“你跟潘维刚在一起啊?”旁边的男人一身漂亮的腱子肉,捋起袖子给狗梳毛的梳毛的时候,能看见手臂上的一些旧伤。
傅锦之点点头,把手从阿拉斯加的爪子下扒拉出来,点了点它的鼻子:“嗯。”
“挺好,热恋呢。”男人笑了笑,扔了个球给它叼着,“我跟苏怌都十几年了。”
“中途,不会厌倦么?”傅锦之蹲着在揉大狗的毛,垂着眼睛若有所思。
男人扫了他一眼,笑得很是坦然:“厌啊,怎么能不厌。我十几年用同一个单位的草稿纸都用腻了,每天还有一半时间对着同一个人能不腻么。”
傅锦之笑,歪了歪头等着他的下文。
“但是再腻也不会改变什么。”男人看那边一群人还举在一起刷手机,干脆从柜子里抽出了一桶小饼干分了傅锦之一块儿,自己拿了一块儿叼在嘴里,“就像你看你爸妈都二十好几年了,能说腻歪就腻歪了么。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潘维的性子的确不像是会好好能定下来的,可你这不能怪他,他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里长大,他没办法一天变成个痴情种。但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他带过来的人,你要容着他慢慢改。”
点点头,傅锦之转头朝他微笑:“我会的。”
他还记得昨天在床上,潘维最后附在他耳边说:“傅锦之,你不准走了。”
以心为牢,我判你终生监禁。
“嘿!叨叨什么呢,吃饭了。”影帝拿着报纸卷成桶状,照着傅锦之旁边的男人的后脑勺就是狠狠一拍,“一群人不吃饭,当我做饭做来好玩儿的?”
两个人正进行深刻讨论的人再转头一看,发现桌边的所有人已经乖乖做好拿着筷子,一脸乖巧。
旁边的男人撞了撞傅锦之,让他赶紧起来,悄悄用嘴型和他比着:我——老婆——可凶——啦!
傅锦之会意地点头,快步跑向餐桌坐到潘维的旁边。
潘维立马给他塞过来双筷子:“乖,等会儿泼妇要骂人了。”
果然,客厅里,影帝毫无形象地叉着腰骂男人为什么又在饭前偷吃饼干。一米九精壮的大高个儿抱着头蹲在地上,俩人中间横着只狗在苦口婆心地劝架。
傅锦之扒着潘维的肩膀看戏,下巴干脆就放在了潘维的肩窝上,在他耳边轻轻说话:“他们真好。”
前面的潘维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