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嚅嚅聂聂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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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老宅。
陈琛坐在书房的沙发里,看着面前的茶几沉思。
自昨夜回来,他和爷爷父亲争执不下,再有陈嘉远在一旁煽风点火,很快他就被老爷子带回了老宅,明面上说是让他闭门思过,实则收了他的手机,将他软禁在了宅子里,等着他妥协。
他当然不会妥协,更不会坐以待毙。昨夜的不眠不休不过是拿来做做样子,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是在绝食抗议。实则他早已偷偷联系了郁扬,并商量好了计策给自己脱困。
他此刻要做的,只需要等。
外头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是在二楼,他依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些许。眯了眯眼,他努力分辨郁扬的声音,可惜离得实在太远了,根本听不出来。
静静等了片刻,楼下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他知道有人上楼来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停在了书房门外,有人敲了敲门,随之传来佣人张妈的声音:“大少,夫人来看你了。”说着,吱呀一声,门被人自外头打开。
陈琛抬了抬眼,低声喊了声妈,嗓音嘶哑,像个破风箱。陈母当即眼眶一热,就有些心疼,但她没有说话,回头朝张妈吩咐几句,就让她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母子俩。
陈母仔细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儿子,看着他一夜之间冒出来的胡渣和眼里赤红的血丝,心里又是一疼,他的儿子打小就注重形象,何曾有这样狼狈的时候。忍不住的,她开口责骂道:“都快三十的人了,做事怎么还这样任性。身体是你自己的,病了累了遭罪的不还是你自己。”
陈琛勉强笑了笑,柔声安慰:“儿子知道分寸的。你怎么过来了?”若说这家里有谁是他舍不得说话都大声的,唯有他的母亲了。陈母这个人性情温婉,最是看重感情,对他和弟弟更是疼爱不已。但因为生弟弟时伤了身子,身体一直有些弱,时不时的有些小毛病,再加上不能生气,所以父亲干脆就扔下了公司的所有事情,搬到了外面的别墅,全权陪着母亲悠闲度日。
“我来看看我儿子也不行?”陈母走到陈琛身边坐下,开门见山的说,“我去见过乔郁休了。”
陈琛眼神闪了闪,没有说话,可忽然绷紧的身子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陈母看着儿子近三十年,又岂能不了解自己儿子的德行。转头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愉道:“我没把他怎么样,你紧张个什么劲。”
陈琛勉强笑了笑,脸上有些尴尬,就听他母亲叹息了一声,道:“我就是想看看是怎样的一个人能把我铁疙瘩一样的儿子迷的神魂颠倒。”
顿了顿,她又道:“那孩子瞧着是个干净利落的,却固执的很。倒是样样都好,要是我有闺女嫁给他也是不错的,偏偏他是个男孩子。”说完,他回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哀怨的叹了口气。
“妈~!”陈琛颇有些哭笑不得的喊了声妈,却也有些感动。自从他接管公司后,陈母就没再对他的事情表过态,他没想到在这件事上,唯一不反对自己的竟是妈妈。
“别喊的那么甜,甜也没用。”陈母嗔怪的看他一眼,随即又露出担忧的神色,“你爷爷和你爸气得不轻,你这事恐怕还得磨。你也知道咱们陈家不比其他,你爷爷那么爱面子的人,哪里受得住外头那些风言风语。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那性子倔强,还偏要跟他对着干,这哪里是你绝食抗议就能行得通的。”
“我有分寸的。”陈琛拉过她的手拍了拍,“我打小被爷爷带大的,他什么性子我还能不清楚吗。你别担心我,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外头快黑了,你早些回去吧。省得又着凉。”
陈母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陈琛站了起来,作势要送她走。她实在没辙,只能跟着站起来往外走。临到门口时,她忽然脚下一顿,在手袋里找了找,拿出支录音笔来递给他。
陈琛一愣,看着手里的录音笔有些不明所以,就听陈母说道:“我今天去找乔郁休劝说他离开你,想着只要他先放弃了你也就听话了,没想到那也是个固执的,这是他给你留的言,我想了想,还是带给你了。”
陈琛笑了笑,顺手将录音笔揣进口袋里,伸手打开门,正要说话,就见张妈从楼下跑了上来,见着他道:“大少,郁家少爷过来了,老爷子让你到他书房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