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受不了,可是人家会说海市话啊。
陈妈倒不是扼腕好男人都结婚了,她就是一心担忧陈家蜜的未来。
结果有人比她还操心。
大伯母骑着电动自行车,一溜烟地就回了家,进了家门顾不上喝水,忙把大儿子陈春华叫到跟前来,神秘兮兮地道:“你堂妹陈家蜜这回发达了。”
但凡同姓里有人发达了,能不给一个姓的亲戚沾沾光吗?何况陈爸和陈家大伯还是实打实的亲兄弟,沾侄女的光那能叫沾光?
陈家大伯本在抽烟,闻言也凑了过来。
“我昨天听你小姨夫说,陈家那个丫头和周刚经理一起跑花拍中心去了,我就琢磨着她是不是有什么门路来着,”大伯母气喘吁吁地跟丈夫儿子交代起自己千辛万苦打探得知的消息,但她没说自己把送上门的鹌鹑又给提回来了,“陈家那小丫头嘴巴很严,我还以为今天没戏唱了,结果一脚跨出去,她家门口停了辆大奔。”
就是那个同村嫁到镇上的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姨,她做花店老板的老公听贸易商的八卦得到的消息。
那两只鹌鹑此时正在灶上放了葱姜蒸着,陈家的大媳妇抱着孩子看着火。
不时朝正在说话的公婆和丈夫张望。
小叔陈明华则坐在门外的小板凳上,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大伯母绘声绘色地说了自己怎么正好撞见香港人,陈妈又怎么故作神秘生怕自己听见他们的秘密,还撇开自己走人。还好自己聪明,使了一招守株待兔,这才听见这香港人原来是受托来考察陈家玫瑰园的,而且陈家蜜拿到了投资,足足有五百万。
“喝!”陈家大伯惊得从凳子上站起来,对于他们这种在地里忙碌了一辈子的人来说,别说五百万了,就连一百万都是天文数字,“这得卖多少车菜啊!”
就连计数的单位都如此朴素。
陈春华顺着他亲爹的思路严肃地想了想:“这装菜的车得从村这头排到村那头。”
他媳妇抱着孩子“扑哧”笑了。
大伯母白了媳妇一眼,念叨起了陈家蜜还没到手的五百万:“咱家心也不黑,不贪她这五百万,咱们连一百万都不要。陈家香火可是靠我传下去的,大儿子还又生了长孙,我可是陈家的功臣。不说别的,这老二家如今发达了,也得给你陈春华出钱起个楼吧,我们家小赟都那么大了,一家五口还挤在一处算什么话?”
陈明华坐在板凳上没出声,心想这一家五口里必定没包括自己。
陈家大伯想着这话有理,乡下起房子又快又便宜,一栋小楼也就三十来万,再学老二家租几亩地种起来,大儿子的日子眼看着就好过了。
他就没想过陈春华那样懒,租了地还得聘人来种,否则地都得抛荒了。
陈春华的良心倒没有那么坏:“妈,你别忘了小弟。”
大伯母心里偏爱大儿子,这小儿子本是为了小叔一家生了打算过继的,结果还得自己倒贴了二十年饭钱。她这两年没有少在镇上打听谁家有钱还是独生女,就巴望着让陈明华倒插门,以后好补贴家里。
但她没敢告诉家里。
她摆摆手,示意陈春华不要多事。
然后朝自己的儿媳妇喊道:“明天跟我上二叔家里去。”
想到以后可以搬出去,住自家的小楼,不用再和公婆挤在一处,陈家大媳妇脆生生地应了。她毕竟年轻,不像婆婆那样尽往钱眼里头钻,心里开始打算要给二叔家三口人买点什么礼物,花多少钱才够。
陈明华平常都不太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