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特里克脸上的表情特别纠结,显然是算不出来:“你给我10欧,收银机会告诉我该找你多少钱,所以你为什么要给我12.9欧?”
克鲁克山在一边听着他们乱七八糟的聊天,觉得自己真是头疼:“派特里克,你只要找给她一张5欧的纸币就行了。”
对方显然不信,还拿出手机的计算器按了半天,这才相信克鲁克山的回答是对的,而陈家蜜的这个问题还真的不是毫无道理,一张5欧的纸币比起揣着找回来的一堆硬币真是方便多了。
“我不服气,”派特里克斜睨克鲁克山,“你也有中国血统。”
克鲁克山懒得理他。
更加打击他的是,陈家蜜声称在中国,大家都是这么找钱的。
简直是全民数学能力爆表的国家。
陈家蜜和派特里克就像是两个孩子在打闹一样,连十点拍卖结束前不会停止工作的团队人员都觉得气氛轻松很多。
克鲁克山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派特里克面前的陈家蜜,似乎才是陈家蜜本来的样子,活泼、俏皮而且充满自信。
而不是在他面前那样别扭、沉默并且渐渐充满失落。
他让这个女孩失去了原本耀眼的光彩。
头一次,克鲁克山发现自己无法专心在拍卖这件事情上,而他的私人喜好根本无关整个团队的业绩,他心烦意乱之下,提前关闭了自己的系统。
这个举动被派特里克注意到了,这也许是十年来,克鲁克山第一次在拍卖结束前退出系统。他不肯承认没关系,但他的心早就受到了无法抗拒的影响。
派特里克灵机一动,他问陈家蜜:“你不是说你要去阿姆斯特丹的商场买衣服吗?既然你今天提前完成工作,而我上班时间自由,不如我现在就送你去?”
虽然公车也很便利,但是有个本地人带路那就再好不过了。
对于派特里克这个男性陪自己逛街,陈家蜜并没有抗拒,她把派特里克当朋友以及导游,她看中的裙子自己买单,没有任何值得误会的地方,而且她还会请派特里克吃午饭。
她立刻应承下来,而且问派特里克吃不吃牛排。
“你明明只知道酒吧和红灯区开在哪儿,”克鲁克山突然出言打断派特里克的主动帮忙,“你什么时候在大白天出现在阿姆斯特丹?”
派特里克今天就偏偏要和他较劲:“你忘了我有个姑姑在市区有一家裁缝店,哈尼可以去那儿租一件礼服,如果尺寸不合适,改一下也是很快的。”
这下陈家蜜不好意思了:“我买一件就好,租一件的话我没有时间去还。”
派特里克简直殷勤得过头:“我帮你去还,我总要时不时去见我姑姑的。”
“她太矮了,”克鲁克山一反常态地泼冷水,“荷兰女人普遍都高,你能给她租到的礼服只有童装。”
陈家蜜的脸一下子血红,她不知道克鲁克山是怎么回事,但她没有理由继续承受他的讽刺,而且连派特里克都因此受到了波及。
她冷脸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包:“派特里克,你如果不忙的话我们现在就走。”
派特里克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非常绅士地站起来为陈家蜜拿外套。
“陈小姐,派特里克没有时间,”克鲁克山提醒他们谁才是决定时间多寡的终极决策者,“我不同意他在今天获得工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