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三犹豫后,童舟舟拨通了她父母的号码。明明是熟悉至极的号码,她却因为紧张而拨错了好几次。
终于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了一个声音听起来十分尖酸刻薄的女声,“哪位?”
童舟舟似乎挣扎了许久,正要说话,那头的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谁啊,不说我挂了。你再打电话骚扰,看我不让警察抓你。”
女孩子的脸色惨白,紧紧的咬着嘴唇,都咬出了血丝,“是我,我在警察局了,警察非要我给你们打电话过来接我。”
“舟舟,我和你父亲已经离婚了,你已经判给了你爸爸,跟我毫无关系,以后是死是活,我跟没有任何的关系。”
那头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那个女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哄着,然后不耐烦的声音再次从话筒里传来“年纪这样小,成天的就不往好里学,以后跟你那个死爹一样没有出息。”
童舟舟似乎很不愿意再听到这样的责骂,一下子摔断了电话。
一旁的警察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了些,“行了,行了,你看看谁能过来接你。”
席渡看着如此难堪的女孩子,忽然心底无比的恨自己,为什么自己不能早些出现在她的身边,如此她便不会受那样多的苦了。
而童舟舟此时已经拨通了她爸爸的电话,随即那头传来了嘈杂的声音,接着是因为酒醉而含糊不清的声音,“谁啊。”
童舟舟紧紧握着电话,作故不在乎的样子,“我在警察局了,快来接我。”
“警——警察局?关着去吧,老子才懒得管你呢,让你奶奶来接你。”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如同一个皮球一样被他们到处踢着,“你奶奶那样的,成天天的出去打麻将,也不知道管你。”
席渡似乎很不愿意再听下去,一下子按了挂断的键,然后跟警察说,“这个钱包确是是她捡到的,我不过是想找她的父母道谢,看来他们是来不了了。”
他看了看表,此时已经晚上九点,“我们能走了吗?”
警察叹了口气,看了一眼电脑上的监控录像,上面清楚的记录了女子孩盗窃的录像。“那没事了,你们走吧。”
童舟舟从口袋里掏出口香糖,放在嘴里大口大口的嚼着,她瞥了一眼席渡,似乎觉得一切都是他的罪过。
警察局的声控灯坏了,漆黑的楼道里,童舟舟扶着墙壁慢慢的走着。刚刚墩完的瓷砖十分的滑,她一下子踩空了,隔着七八层楼梯就快要摔下去了。
就在她以为自己非摔个头破血流不可,谁知身后有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
逃过一劫的她吓得一身的冷汗,嘴里嚼着的口香糖也被咽了下去。她一阵面红耳赤,着了魔似赶紧逃开。
他身上的味道十分好闻,不像是香水的味道,倒像是一种熏香。可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觉得那香气那样的熟悉。
席渡下了楼,手机却响了起来,他往四周逡巡了一眼,那纤弱的身影还在自己的视线中。
“席少,您去哪里了?我再红鸢小姐的墓前等了您几个小时了。”阿恒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已经四十多岁的男人,声音里带着粗犷,“您什么时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