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水莲在一旁也多少听出了一些门道,怯生生道:“他就是偷钱也拣那种为富不仁的人下手,碰到可怜人他还周济呢,前天在街上遇到了一个乞讨的瞎子,他还施舍了一百元钱给瞎子。”
钟岳峰一听有些好笑,他跟阿苏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他了解甚深,虽然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但是绝不是扶危济贫的好同志,这年头学雷锋叔叔的小偷还没有呢。当下冷笑了一声道:“他施舍的那一百元钱一定是偷来的一张假钞,他欺负那瞎子看不到呢,否则只怕是连一毛钱也舍不得掏出来。”
阿苏脱口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他吃惊不小,这龙卷风这么厉害呀,说的怎么跟他亲眼所见一样呢?他心中有些疑惑,难道他这些天一直跟着自己吗?那么刚才自己跟沈水莲演的活春宫他岂不是看得清清楚楚的?怪不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钟岳峰一听果然被自己猜中了,不由得又气又好笑,怎么这么缺德坑骗一个瞎子?看他疑惧不定的样子,应该可以顺利地逼供了。想到这里突然变脸,厉声喝道:“昨天珠宝展销会上丢了一枚钻戒,不知道跟你有没有关系?”
阿苏一听拼命地摇头:“不是我,不是我,龙爷,那样大的案子我怎么敢做呢?我也就是顺手扒了几个小钱花花。”
“小钱?老外的美金也是小钱吗?真是败类,把中国人的脸面都丢尽了。”
阿苏先入为主,早已经认定龙卷风这些天一直跟踪自己,所以听他这么说有些怀疑眼前之人就是黑吃黑夺去美金又扇自己耳光的人,听对方这么斥责自己,自然是不敢反驳。
“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说得我满意就饶了你,不然就废了你的一双爪子,这辈子别说是扒窃,就是吃饭也得让你老婆喂你。”
沈水莲见对方把自己当做了阿苏的老婆,心里有些甜蜜,就推了推阿苏道:“龙爷已经答应饶了你,你一定要好好说。”
“龙爷想问什么快说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阿苏也忙不迭地答应了,听龙卷风的口气似乎有些松动,自然要抓住这根小小的稻草活命。
“你是惯偷,自然该知道江湖上有什么比较出名的女贼,不但身手高明,还擅长化妆技术的那种。”
阿苏沉吟了片刻,这才谨慎道:“你知道我是独行贼,跟别的江湖同道基本上没有什么交往,只是在蹲监狱时才结识了一些道上的朋友,听他们说南方道上有四大女子风头正劲,而且个个貌美如花,一个叫罗红锦,因为平时喜欢穿红衣裳,心狠手辣很有些功夫,道上朋友送她绰号‘红衣罗刹’,她好像是豪门之女,却偏偏要做江湖太妹,在港九特区一带颇有势力,那些飞仔太妹们无不把她当做大姐大,不过没有听说她有盗窃行为,家里有钱未必会去偷那戒指;另一个是洪门的孟瑶,洪门老大的女儿,功夫也稀松平常,在道上倒也没做下什么事,只是艳命四播,追求她的富家子弟不少,却个个吃了不少苦;第三个好像是个世家出身的窃贼,扒窃功夫极其高明,叫什么没人知道,只知道她的江湖绰号叫‘千面狐狸’,化妆技术千变万化,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过她的庐山真面目的;最后一个名字也少有人知道,绰号叫‘花蝴蝶’,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靠美色惑人骗财的女光棍,听说姘上一位高官的衙内之后,利用他的关系,捞了不少钱,后来又腻上了香港一位富豪的公子,那位衙内拈酸吃醋,就利用关系将花蝴蝶弄进了监狱,现在还在监狱里边呆着呢。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这四人之所以如此盛名倒有一大半是因为漂亮,嘿嘿,你知道,道上混的男人都好这口,道上别的厉害女人多了,不过长得不漂亮就籍籍无名,这些年我一直在南方混,至于北方的黑道上的事我完全不知道。”
钟岳峰听完并没有理出什么头绪来,这四个江湖美女中只有那个“千面狐狸”最可疑,但是她精于化妆最是难以查寻,自己也粗通化妆技术,只是稍稍这么一化妆,就让阿苏认不出自己了,何况是千变万化的狡猾狐狸,只怕是站在对面也未必相识。看来在这阿苏身上也问不出来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这家伙好歹跟自己有过一段交情,自己也不是警察也懒得管他,不过威吓一番能让他改邪归正也算是一件好事,钟岳峰想到这里,厉声道:“你替我给江湖上的朋友带句话,从今天起,珠宝展销会有我姓龙的罩着,如果有那个不开眼的手痒了去作案,就让他小心自己的爪子。”钟岳峰说到这里挥掌一拍桌子,他这一掌是存心立威,只听啪地一声,一个桌角掉在了地上。
阿苏见他这一掌轻描淡写却又如此厉害,如果斩到头上那还不跟拍烂西瓜一样,他自然是噤若寒蝉,连连点头不已。
“你带着老婆孩子快回江南小镇安生过日子吧,如果让我现你再去盗窃,一定废了你的一双爪子。”
阿苏一听差一点晕过去,连自己的老家是江南小镇人家都知道了,自己就像是这光着身子一样没有一点秘密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