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阳到青岛,从青岛到杭州,我问:“你这次会在杭州待多久?”
“……其实我不想走了。”
“这些事由不得你决定的吧?”
“只要在杭州做出实绩来,就能由我决定,只是凭我一个人太吃力……周智新,你愿意帮我吗?”
他走了,我该怎么办?
他不走,我又该怎么办?
最终我鼓起勇气抬头对上陈唯璞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当然,我们是合作伙伴,只要你出得起钱,原子弹我也帮你一起造……至于其他的暂时就止步在甲方乙方吧。”
眼看着他脸上笑容一点点僵硬直至消失,我也跌入了万丈深渊粉身碎骨,最后他又笑得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他很少这样笑,我躺在黑暗的谷底就像抓住了唯一那道光芒。
“暂时?你说了暂时就表明还给我留了机会。”
“随你怎么想吧。”我往后一倒,手抖得更厉害了。
“至少还有公事可谈。”
“嗯。”
“……对了,s市那个项目的案名批下来了。”
“叫什么?”
“罗马假日。”
“……我不喜欢。”
“不好吗?”
“不吉利。”
“的确,我也不喜欢。”
罗马假日的结局是什么?
公主与记者谈了一天的恋爱,然后永远的分开了。
☆、最正确的事
陈唯璞回忆起他的过去,语气平淡的像个旁白。比如刚才,谈到某个项目因为竞争对手的恶意投诉被勒令停工整顿,每天五百万五百万的往长江里倒人民币,他没日没夜东奔西走疏通打点,半个月后终于重新动工起死回生。“再拖两天,真的,只剩两天,我们就要申请破产卖地了。”他说这句话时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去年的事?他才23岁吧。
短短一年时间里他辗转了四个城市,每个城市最长只待了三个月,我以为这次也一样,城北中心一交付他就会离开杭州,去往下一个目的地,他却很认真地告诉我,他想留下来,难道也是为了我吗?
我不明白,那么一个出色优秀且按行自抑的人,为什么会对我……
“周智新?”陈唯璞轻声唤我。
“啊?什么?”我回过神来,转头看他。
他拿过我放在床边的纸问:“你画的?”
我有些难为情,说:“别看了,画的不好。”
他专注地翻看了几张,说:“挺好啊,画的什么?”
“闲着没事,这个游戏那个游戏,随便乱涂的。”
“哎?”他指着一个青花男说,“加副眼镜,会不会很像我?”
我瞥了一眼:“没这个配件,注定像不了,别看了,好幼稚啊。”
“幼稚什么?网易每年靠它能赚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