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起看。
很快徐承就回了条语音回来,说是在健身房做动感单车呢,估摸着要半小时之后才往回赶。江韶也不急,就在寝室晃悠着等他回来,这丁点儿大的寝室,晃悠着晃悠着就晃到了燕时玉旁边,“你这砚台挺特别呀,颜色这么艳。”
“嗯,朱砂砚,据说辟邪的。”
眼前的砚台成色朱红,四面雕着小鱼,鱼目浑圆,底部刻“定慧”二字。
燕时玉搁下笔,将砚台和宣纸仔细收了,和江韶闲侃了几句新出的手游和学年论文的选题,正说到去年有个奇葩选了文体学理论做课题,就瞧见徐承一手拿着毛巾站在门口,头发湿答答的往下滴水。
“怎么,找我看啥电影?”
江韶嘿嘿笑着,殷勤地递给他一听可乐,道:“国产片,不恐怖。”
徐承是恐怖片发烧友,泰国日本美国的各国鬼片如数家珍,大一的时候特别喜欢半夜躲在被窝里戴耳机看鬼片,大二以后大概是课业逐渐繁重,已经好久没见他看电影消遣了。
此时见平日素来胆小的连悬疑片都不敢看的江韶主动邀请,顿时来了兴趣,顺手把毛巾挂在脖子上,接过可乐喝了一口,便探头去看电影简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竟然也看鬼片了?先说好了啊,僵尸片我可不看。”
“不是僵尸片。”江韶把简介往下拉了拉,跳过了演员介绍,“好像讲的是古代一个秀才进京赶考,考取探花以后横死的故事。”
“古早狗血剧情。”燕时玉凑过来瞥了一眼,兴趣缺缺地拿盆出去洗漱,“你们小声点,我上床躺着了。”
燕时玉洗漱完回来的时候,江韶跟徐承两人头上裹着不知道哪来的毯子,江韶用手捂着眼睛,留了一条缝,一脸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燕时玉正往床上爬,突然听见江韶猛地“啊啊啊啊”鬼哭狼嚎地尖叫一声,他下意识地扭头去看,恰好对上画面里的探花,一袭深色衣袍净是血污,眼里怨恨铺天盖地,像是要马上融着血泪夺眶而出。燕时玉隔着屏幕与他对视,只觉他眼里的怨毒要化为实体,像一条条狡猾的蛇,嘴里的毒液蓄势待发,只要被他盯上,没有猎物能够逃脱。
燕时玉只觉心里咯噔一下,像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慌乱,他迅速地爬上床,把被子拉住盖过头顶,温暖的棉絮总是能隔离一切或阴冷或燥热的情绪,是缺乏安全感的人无上的救星。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另外两个室友也回来了,江韶和徐承关了电脑,大家都陆续出门洗漱,燕时玉带着眼罩,迷迷糊糊中感觉熄了灯,江韶好像还跟徐承讨论了几句电影的情节,嘟嘟哝哝地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