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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也不敢想。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穆流风感到肩上一轻,似乎放松了很多。
“我该让她走出来。”他好久以后说。
“能走出来吗?”顾承佑说,“可能没办法真的释怀。”
穆流风说:“她其实根本没往前走,有了新的家庭,但还是一样被困在原地。就算走不出来,也许还是能往前走一走,不再如此痛苦。”
他跟顾承佑对视了一会。
顾承佑说:“我倒是感觉你好像……走出来了。”
穆流风想了想,确定道:“我没完全明白,但至少有了一个理由,也有了一点方向。”
顾承佑终于笑了起来,按住他在桌子上的手,“那也挺好的,不虚此行。”
“嗯,”穆流风说,“挺好。”
两人吃完饭,去海边无人的大坝上散步。
海涛撞击礁石,泛起雪白的浪花,浪越来越猛,不断冲击,仿佛不知放弃的痴人。
“你其实,没想过自己吧?”顾承佑按住穆流风的帽子,免得它被风吹走,“你只是为你父亲不平。”
穆流风按住帽子,望向不远处的灯塔,“我也委屈,但能过得去。关于我父亲的,过不去。”
“所以今天……听到她那样说,突然就可以接受了。她也很辛苦,一定比我辛苦很多很多。”
顾承佑说:“你已经够辛苦了,真的还有力气带她走出来?”
“有吧,”穆流风说,“她没有力气,我有,因为……”
他看向顾承佑,浅浅笑了笑。
顾承佑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伸过手去,“好吧,真了不起。但我想要你别那么了不起,我想要你……轻松,幸福。”
穆流风也伸过手去,“正是因为我很幸福。”
顾承佑攥紧他,“那就好。”
两人自然而然地牵起手,随意地摇晃着,风从他们指尖穿过,带着海水独特的气息。
“你下午不是还要去另一个城市?”顾承佑说,“还没买票。”
“对哦。”
两人急急忙忙买了高铁票。
“应该赶得及进墓园。”穆流风看到出票后松了口气。
那雪白的灯塔,远看细细小小,很精致,站在它下面看,才发现竟然有那么高大。
站在它下面,不知怎么的,竟然会感受到仿佛有了依靠,心里的担子卸下来很多。
“指路的明灯,”穆流风仰头望着灯塔说,“黑暗中的方向。”
顾承佑想起自己给穆流风的微讯备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