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老娘作出一副虚弱的模样用惨兮兮的语调说道：“小芳，妈这次看来是很难过去了，你要没有娘了。”

这样的情境加上老母亲悲伤的样子，马小芳哪受得了，她立刻大哭起来说：“妈，我这就送你去治病，不管花多少钱我都给你治，你不要死。”

她说着就要二哥出去找人帮忙，赶紧把老母亲送到县城的医院去，

马老娘摆手说：“还治什么，我反正早就想死了，临死能看你一眼也就够了，小芳，我的闺女，你就要没有娘了。”

马小芳所有的理智都被母亲的话冲击殆尽，她冲马老二嚷道：“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人帮忙去啊，大哥呢？”

马老娘却急得直拍床，跟着大声咳嗽起来，半天说不出话，越是说不出她越是着急，那样子恨不得爬起来下地。

她这边不能沟通，马小芳只能看向父亲问：“爸，我妈到底是怎么了？她想要做什么？

马老四说道：“芳啊，你妈的病眼看着不行了，可是她有一桩心事未了，你可不能让她带着遗憾走。”

马小芳被母亲的样子弄到六神无主，这时候哪还会说反驳的话：“爸呀，我妈想要什么你快告诉我，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给她弄来。”

马老娘的咳嗽奇迹般好转，她抓着闺女的手哭道：“小芳，妈知道你是孝顺的好孩子，你一定会答应妈最后的要求，对不对？”

马老四说：“老婆子你精神不好，就不要说了，让我来跟闺女说吧。”

这像是要交代后事似的场景，马小芳哪扛得住，不停大哭。

马老四顿了顿才说：“你大哥出事了，他被人抓走了说是不还钱就要砍断他的手，你妈一听就病发了，说她没有用，不能帮你大哥一把，总不能让人砍他的手吧。”

马老娘那边配合着他的说话，发出难过的抽泣声，马小芳说道：“这么大人了，他自己做的事让他自己解决，妈你身体这么差先不要管别的，咱们得先给你治病才行。”

“死妮子……”马老娘剧烈咳嗽起来，苦胆都要咳出来的感觉，但是这样也终于能清楚说话了。

“你不管你哥，我就不去治病，你让我死了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马老娘愤怒地说道。

马老四责怪说：“你这妮子的心太硬了，那可是你亲大哥，你又不是没钱，帮他一下怎么了，看把你妈急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二短，你就是杀人凶手，就是你害死你妈的。”

马小芳被一连串的魔法攻击弄到六神无主问：“我大哥到底欠人家多少钱？”

见她语气终于缓和下来，马老四说道：“三十万，只要你把钱拿出来，你哥就会没事，你妈就能放心去治病了，你就不用担心家里了。”

听说是三十万，马小芳一下子安静下来，好巧的数字，这不正好是自己前面随便说出来的？每家十万那个提议的数字吗？

这么巧？

她用狐疑地眼神看着家人，马老二一旁搓着手说：“你别看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大哥出事，咱们都应该帮他，我没有钱，只有靠你了。”

马老娘这回也不咳嗽了，眼巴巴地看过来，马家人的嘴巴个个能说。

父亲马老四说完低头点烟，可是他的眼睛始终不敢和闺女对视。

马小芳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说：“哦，我明白了，你们想用我妈的病找我要钱对不对，真好，真有出息，算计到亲闺女亲妹妹身上。”

马老二争辩说：“这是咱妈自己要的，拿走也是救大哥的，又不是进我们的口袋。”

他这一开口，马小芳更是验证了自己的想法，她看着一副惨状的马老娘说道：“妈，我问你，你真不愿意去医院治病？”

马老娘硬着头皮说道：“你不管你哥死活，我就去死，到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是你害死我的，你马小芳就是不孝。”

马小芳怔怔看着母亲许久，才幽幽说道：“你不想活了我不勉强你，妈，我是当女儿的应该做到仁至义尽，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真不想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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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老四说：“小芳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她这样做还不是为了让咱们一家人团结一致，不让外人看笑话，还不都是为了你们好，你哥他们好了，以后遇到点什么事，娘家人也能给撑腰，你可不要犯糊涂。”

马小芳冷笑说：“就我那两个自私的哥，我有事能靠得上？爸，我妈这样做，又是你想的好计策吧，把心眼子用在亲闺女身上，你可真行，那我也问你一句，我哥他们不管你的时候，你怎么不使你的计呢？”

马老四老脸通红，表情变得十分难看。

马老娘忽然坐起来嗓音洪亮地嚷说：“马小芳，你真不孝，你要是心里还有我这个妈，今天就拿钱出来，你哥日子过不下去，你必须帮他。”

“妈，你没病，你是在装病对不对，你是在骗我的对不对？”

“什么骗不骗的，都是咱们自己家人，你有那么多钱你不帮你哥谁帮他？小芳，妈求你了，只要你拿钱给你哥，妈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妈答应你这是最后一次，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

马小芳猛然闭上了眼睛，不由想起当初为什么要离开后湖村，还不是就是因为家人的索取无度，她被逼到走投无路才离开后湖村，跟小叔子一家去京城生活，去之前她有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