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老大的尸体被救护车拉走,叶军和秦钟相视一笑。
在众人的目光护送下,两人走出石场。
朋友的车,已经在路边等候了。
上了车,秦钟道:
“我们可以直接去敢窝,恐怕营救秦峰还来得及。”
朋友苦笑地看了秦钟一眼,“十分抱歉,秦总,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秦钟惊叫一声。
表现得非常震惊。
表情十分悲伤,悲伤得相当到位,恰如其分地酷似侄辈有人出事时一个叔叔应该有的程度。
但是,叶军却冷眼观察,发现秦钟的眼神里,暗暗地透出一丝宽慰。
真实的宽慰。
底色的宽慰。
反而,这底色,使得悲伤倒成了点缀,成了万喜当中一点悲了。
叶军理解。
如果秦钟不这样,他就不是人了,只有这样,才符合人性。
但这宽慰,并不能说明秦钟人品如何。
这是本能。
与人品无关。
进一步说,也许,连秦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秦峰的死,对他来说,是莫大的宽慰!
秦钟没有儿子,将来某一天,也许,他的千亿家财,会落到这个和他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掌鞋匠的后代秦峰手里。
那时,这财富帝国唯一的出路就是:破产!
以秦峰的素质,不可能守住这么多财富!
财富,在秦峰手里,只能有两个作用:
一是拿云挥霍,二是拿去害人!
现在好了,一直以来,悬在秦钟心上的船,终于入港了。
但叶军仍然有点儿困惑。
是人性与理智的争斗,在内心产生的政治辩论。
秦钟的选择,最好的解释,也许是从格局上来解释……
而那位朋友,完全不明白这其中的奥妙,说道:
“本来,老大是想把秦峰留半条命,作为以后与秦总打交道的筹码。谁知,小屿国大正社长那边的医生,得到了秦峰的器官之后,连夜进行了基因排序检测,对结果大为赞赏,说从生物角度看,秦峰的生命力极强,移植之后,能引起的排斥极小,在下等人的吃那人群中,是难寻的特殊品。所以,大正方面说,这样的器官,有多少要多少,价钱好说。所以,老大就把秦钟……又做了几个手术,一件一件地给卖了,收了两千万美金。”
“噢?”
叶军心里又解恨又痛恨:
而这些小屿国医生,也是该死。
你们他妈的身为锉矮之国,竟然诬蔑我大中华基因不行。
单从这句冒犯,就该全杀,一个不留。
还有,这个大正社长,真是害人狂魔!
妈的!
你祖先杀进我国,杀了多少我们同胞,你他妈不去忏悔,以为有几个破钱,就可以继续买我同胞的生命?
还他妈“有多少要多少”!
我叶军要是让你继续犯罪下去,又不知有多少国人遇害!
草!
别叫我逮到你。
逮到的话,一掌打成烂泥!
心中杀气阵阵。
恨不得立马起飞,飞到小屿之上空,以天为锅,炼一锅红红的铁水,浇灌下去,把你全岛铸造成一块铁,连老鼠都不留一只!
“你有大正的联系方式,或者公司地址吗?”
叶军淡淡地道。
朋友一笑:“怎么,叶先生也打算为小屿国提供货源?”
“有这个想法。但还不成熟。”
朋友忙把会社的公司地址和大正的几个住家地址发给了叶军。
叶军收藏在手机里,嘴角一抹微笑。
当天晚上,叶军和秦钟两人在仰光机场,坐在候机大厅的咖啡馆里,等待飞往中国的班机。
“小军,你的钱,我转给你。”
秦钟淡淡地笑着。
这一点,叶军早就料到了。以秦钟的身份,他不会装糊涂。如果他装糊涂,他肯定不会发展到今天。因为,他糊涂的话,会把叶军树立成为自己的一个死敌。
这就是大人物的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