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的回答，十分肯定：

“钱，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人，阿娟现在何处？情况怎么样？是否还活着？”

朋友拿出手机。

阿娟的照片。

阿娟坐在水泥地上，双手被吊绑在柱子上，披头散发，脸上有伤，目光哀切，样子十分凄惨。

这些坏人。

真该死。

对这样如花似玉的女人下狠手。

叶军心中一阵恼火。

“那边说，”朋友道，“一亿美元，一刀不能少。否则的话，三步走。”

“三步？”

叶军和秦钟都是一激灵。

“第一步，从老大到手下，每人轮上一夜；第二步，噶角膜；第三步，噶腰子……”

噶腰子！

“噶腰子？”

叶军惊叫起来！

这些天杀的！

毫无人性！

“对，老大说了，她年轻，营养又好，腰子卖价高，有一个小屿国国际社长的老婆，七十多了，肾衰竭，急需好肾源，出了天价要买一只……”

小屿国？

草！

猪猡！

“社长，他在哪？”叶军阴狠地问。

两眼放光。

杀意顿现。

“他也在曼谷，已经向老大付了定金。”朋友道。

“阿娟被关在什么地方？”叶军忍不住问。

“这个……肯定是在敢窝基地总部，但那里高楼林立，是总部开发的高科技园区，很多公司的……”

“高科技园区？”叶军差点笑了。

朋友认真地点点头：“是高科技园区，招商引资的，但这些公司哪里搞什么高科技园区，你从表面上看，大楼漂亮，公司名称前卫，跟硅谷似的。走进楼内，全是毛坯房，里边千万骗子，都坐在电脑前搞电信诈骗嘛。”

沉默了一会。

秦钟以老辣的谈判技巧民，道：“一个亿，而且是刀。有点离谱的贵。要知道，这个阿娟，只是我的一个秘书，并不是我的家人，我可以放弃她的。希望你们老大明白一点，如果价格谈不妥，我直接飞回国内了。”

朋友道：“秦总的意思，我一定向老大转达。不过，秦总这方面，也要表示出诚意，是否先出一百元美元定金，我带回去后，也好向老大交待。”

“定金，可以。我出一百万刀定金。”

“好吧。”

说着，秦钟给朋友转了一百万美元，“尽快给我们消息。”

“是的。是的。”

朋友说完，告辞走了。

等到第二天早晨，朋友打来电话，老大说，至少要交一半的定金，才能谈到放人。

秦钟沉默了。

站在窗前，望着远方。

叶军走到他身边，轻轻问：

“秦总，你以为……”

秦钟脸色苍白，声音低沉：

“我认为，对方没有诚意。给我的第一感觉，即便我们交出五千万刀定金，他们还会提出进一步的要求。你说呢？”

叶军叹了口气：

“从他们杀猪盘的操作手法来看，是这样。他们对付中年妇女的网骗办法就是，一步步诱敌深入，让中年妇女越套越深，最后把中年妇女拉黑了之。现在他们要我们出一百万，我们出了；他们却不守信用，要我们再加五千万。如果我们给我五千万定金，他们会要我们全部付出一亿定金才能放人。我们出了一亿之后，他们肯定不放人……就这样，他们会把我们套到死，也不会放人。”

“你对杀猪盘很了解呀。”

秦钟佩服地道。

叶军苦笑一下：

“骗子，没半点信用可言。跟他们讲契约，没用。”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嘛，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打进去，摸清情况，相机行事。”

“打进去？”

秦钟惊讶不已。

“对。我冒充偷渡者去求职，打进内部，弄清阿娟的关押地点，把她救出来。”

“这绝对不行。”秦钟断然道，“我不想你也去送死。”

叶军冷笑两声：“打进内部，不是我送死，是让他们死！”

“你，真有把握？”

“无须多言，下午，我就过去敢窝。”

“小军，你一定要谨慎。实在不行，及时退出来。”

“没事，你不用担心，”叶军淡淡地道，“我关心的是你，我走之后，你失去了保护，很容易被他们绑架。所以，先把你的安全搞定了，我才能走。”

“那么，换一个酒店？”

叶军摇了摇头：“没用的。以敢窝那伙人的活动能力，我们的行踪完全在他们监控之下。”

“那，你有什么想法？”

叶军想了想，慢慢地说道：“秦总，你信任我不？”

“信任。不信任你，我那么多保镖，怎么单单请你来陪我？”

“绝对信任？”

“绝对。就凭你给了我女儿秦韵冰第二次生命起，我已经对你深信不疑，你是可以重托生命、重托全部家产的人。”

重托全部家产？

这话，是不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