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床,便给巩菡烟打电话,询问她去省城看云遮月茶馆之前,都有谁知道内情?
巩菡烟回答说,事先,自己并没有看到云遮月要出兑的广告,是在省城工作的博士师妹打电话告诉她的,她马上就给叶军打电话,接着两人就去了省城。
这其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叶军心中一提,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那个师妹有嫌疑!
他默默地笑了一笑,也不点破,吃完早饭,开车去省城。
巩菡烟已经在店里了,正在忙着指挥工人打扫卫生,做门面修改、装修,叶军悄悄进店,她并没有发现,他从背后看见她腰条纤细、大腿颀长,显得十分诱人,不由得轻轻在腰下的某些部位上拍了两下。
她受了一惊,回头一见是叶军,又羞又喜,更多的是恼怒,回手打了他一巴掌,骂道:
“贪得无厌!昨天晚上连夜赶回江滨,难道没把货卸完,又跑到我这里发贱!”
叶军感觉好笑,这种话从女博士口中说出来,格外有一种喜感,便笑道:
“生命不息,发贱不止。”
巩菡烟还要打他,被他躲过,问道:
“你师妹帮了那么大的忙,我们得表示一下吧?”
巩菡烟非常同意这个主意。
两人商量了一会,决定中午宴请师妹。
巩菡烟还补充说,师妹家庭条件不好,她打算给师妹一笔信息费,叶军点头称是。
中午,三个人如约来到一家餐馆。
师妹长相一般,不丑也不俊,只不过脸上没有巩菡烟那份雅贵之气,话也很少,似乎有些腼腆,也不喝酒,只是微笑着,听叶军和巩菡烟说话。
吃了一会,叶军感觉到应该提到正题上了,便笑着给师妹添了饮料,笑道:
“宾姝,这次我能顺利地把云遮月盘下来,多亏你的信息及时啊。你是从什么渠道得到这个信息的?”
罗宾姝显然是没有防备什么,随口说道:
“是我们医院院长随便说的,我前些日子就听菡烟姐说要在省城买门市房,所以,听院长说后,就直接打电话给菡烟姐。”
“噢,”叶军又笑了一下,“你在哪个医院工作?”
“天诚医院啊。”
叶军一听,心中紧了一下:
巧?
这么巧?
天诚医院?
又是天诚医院?
心中疑色重重,笑的却依然爽朗:“噢,天诚啊,我去过,我老乡在内科工作。”
“你老乡是哪位?”师妹问道。
“他叫姜新。”
“噢,姜大夫啊。”师妹笑了。
叶军用手在桌子下边,轻轻地碰了巩菡烟一下。
不巧,这一下碰在她不容别人去碰的部位上,弄得她一激灵,脸上红了一下,但是马上又镇定下来,便问道:
“宾姝,你跟皮院长还算熟吧?”
“挺熟的,我这次提升副主任,还是皮院长一手主张的。对了,云遮月的消息,也是他对我说的。”
叶军又问:“皮院长可真是好心人。你此前跟他提过菡烟要买门市房的事了吧?”
罗宾姝点点头:“皮院长对我不错。不久之前,我替菡烟问过他,想买天诚在商业街的一家诊所。不过,听说是菡烟姐要办诊所,天诚的老板不同意,说菡烟姐名气太大,在省城办诊所会冲击了天诚的业务。”
叶军听了,心中一笑:
有些碎片信息,在皮院长这应该联系起来了。
皮院长事先得知了巩菡烟要买门市,所以由皮院长故意把云遮月的消息告诉宾姝,再由宾姝告诉菡烟。
而对方肯定的是,叶军会和菡烟一起来省城。
于是,事先在云遮月设下埋伏,等待叶军。
这一系列的推理,最关键的一个基础就是:
天诚,是邹四海办的。
对方之所以大费周折把叶军引到省城再伏击,一定是因为发觉了江滨郑署长那边严阵以待,四个杀手去江滨,讨不到便宜,所以不得不把伏击地点改为省城。
思路……基本理清了。
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保留着罗宾姝和皮院长之间的这条线索,将来,也许会用同样的办法,把错误的信息传给邹四海。
饭后,送走师妹,两人赶紧回到诊所忙事情。
巩菡烟在忙着进医疗设备的事情,叶军看她腾不出手,便接手了装修的监工。
这种工作,叶军是行家里手。
百花村家里建造和装修时,也积累了不少经验,知道工人是怎么糊弄雇主的。
一连忙了五天,忙得脚后跟打脑勺,工程终于竣工了:
里里外外,把茶馆的元素都抹掉了,诊所需要的摆设和设备,也基本到齐。
就差几部大的设备,比如彩超仪、呼吸机、ct机,还没有着落。
省城这边的医疗器械商,报价太高,巩菡烟联系了京城的几家供应商,准备去京城洽谈。
叶军要她一个人去,她说心里没底,攀着叶军一起,来到京城看设备。
没想到,与第一家设备供应商见面,就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f国范立行的老婆。
相当于卫汀英的堂嫂。
原来,她一直兼做两国医疗设备商人,靠着给医院采购人员回扣,把医疗器械卖成了天价,赚了大把大把的钱。
当叶军和巩菡烟走进她的贸易办公室时,两人同时认出了对方。
这女人比范立行小很多,一看面相,是没有读过中学的那种浮浅神情,估计大概率是,以旅游身份证去f国,黑下来,然后为了树叶卡,嫁给了范立行。
“你,你,你是叶军?”她非常激动,咬牙切齿,“我到处找你,没想到你竟敢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