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让人去把事情查了个遍，证实他确实不是慕夏亲生的，也知道，他的亲生母亲陈最死后没到一年，唐祈年就跟慕夏在一起了。

虽然他让人查了所有的事情，但事情过去超过二十年，更何况好多的事情，当时就被唐祈年处理的没有了任何痕迹，绝不是他想查就能查得到的。

所以，对于很多真相，唐晗并不知道。

他真的只以为，他母亲陈最是因为生他而死，也真的以为，是唐祈年薄情寡性，对不起他亲生母亲陈最。

可想想这么多年唐祈年对慕夏始终如一，宠爱呵护倍至，他又想，大概是唐祈年一开始就不怎么爱他的亲生母亲，对慕夏这个母亲才是真爱吧。

所以，过去八九年了，他并没有因为知道了陈最这个亲生母亲，而对慕夏疏离，也不曾对唐祈年和慕夏有过什么意见，仍旧是他们以前的那个儿子模样。

不过，既然现在唐祈年自己问起，唐晗干脆就把事情问个明白。

所以，他迎视着唐祈年染了薄怒的目光，第一次开口问，“你能告诉我，我的亲生母亲陈最是怎么死的吗？真的是因为难产而死吗？”

“不是。”儿子都二十九岁了，早就是个成年人，有足够的承担与辨别是非的能力了。

既然他想要知道，唐祈年也不想再有任何的隐瞒。

“那是怎么死的？”唐晗追问。

“被车撞死的。”唐祈年答的相当平静，“她当时怀着你，才二十五周大，早上我送她到公司上班，她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的时候，早就等候在不远处的车子撞向了她，把她当场撞飞。”

说到这，唐祈年那威严肃穆的脸上终于有了一抹裂痕。

他低下头，抬手摁了下眉心，才又继续道，“在送她去医院的路上，她要求保住你。”

唐晗听着，眼眶渐渐就红了，哑声质问，“为什么你当时要保我，不保她？”

唐祈年闻言，闭了闭眼，“因为她为了能生下你，硬生生把自己拖成了胃癌晚期，就算是她当时活下来，也活不了几个月了。”

唐晗张嘴，却哑然失声，有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

“她都怀上我了，你为什么不娶她？”父子俩沉默良久，唐晗又问，因为在唐家，他找不到关于陈最的任何痕迹，更别提陈最的牌位。

唐祈年抬眸看向自己的这个长子，继承人，沉默片刻，还是选择在他心中保留关于他亲生母亲的最美好的一面，并不打算将几十年前他们之间的那些糟心事再告诉他。

至于他是陈最偷精受孕才有的事，唐祈年更加不会再让唐晗知道。

“当时我们己经在筹备婚礼了，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意外。”他只说。

“那......”唐晗沉默数秒，还是问，“你爱过她吗？”

“爱过的。”唐祈年点头，“只是后来发现，我和她其实并不合适，但她有了你，我还是决定娶她。”

唐晗点点头，就什么也没有再问了。

“你为什么选择姜沫，是因为她吗？”唐祈年又问。

她，自然指的是陈最。

唐晗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们都想让我结婚，那我就结吧。”

“结了，就没有后悔的机会，所以，你想清楚。”唐祈年说。

“好，我会想清楚。”唐晗点头，“谢谢父亲。”

至那天父子俩个谈话后，唐晗确实是想了很多，也想了挺久，有大半年的时间。

姜沫家世不差，出自书香世家，爷爷是国内鼎鼎有名的大儒，父母也都是做学问的教授，家族里面也是人才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