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暗自感慨两声,又含笑道:“友人所赠的画影儿,每隔十日,吸纳一回灵墨,可以续得一载。”
听出苏牧不愿透露那位友人的信息,明尘并不多问,眼中虽有好奇之色,却无觊觎之心,手中常拿的佛珠缩成手串隐没袖中,才算是伪装彻底了,再寒暄两句之后,他在送苏牧离开时劝了一句,“观那位的面相,不是易与之辈,恐有虎狼之心,万望小心。”
天生慧眼,可以识人。吴越来找事,明尘无法出手相助,但仍时时关注,对吴越的了解,不比总被吴越找麻烦的苏牧浅,因为无论如何掩饰,一个人身上的因果线和孽债是藏不住的。
“我去师兄那里一起修炼吧。”过来只出了一剑,一直没说话的凌琛开口了。
苏牧当然是不会拒绝,然而话一出口,他才反应过来乖巧的师弟说了什么,当即满头黑线,“执法长老……师伯他知道嘛?”
凌琛垂眸,淡淡道:“无妨,师父令我有疑惑时便去问他。”
对比赤霄真人,执法长老对自己的徒弟算得上是冷淡,大概是性格使然,但宗内又有了传言,说的也就是凌琛不为执法长老所喜之类的。与凌琛上回自己刻意引导的不同,这回的流言没有被宣扬得很厉害,可慢慢扩散开来竟有几分深入人心了,而凌琛这时候说要离开问剑峰!
孩子熊,不听话,多半是惯的,揍一顿就好了。
然而自小到大,除了我,还有哪个肯惯着他呢?苏牧这么想着,又念及凌琛是为了自己,更不好动手教训人了,僵持半天,还是应承了。
果然,次日流言仿佛被证实一般,还多加了一种说法——凌琛不惜违逆师父,也要与丹霞峰交好,才是执法长老不喜其的原因。而现在凌琛都跑去丹霞峰住下了,执法长老一句话都不说,还不够表明态度吗?
“没眼色劲儿的,执法长老会是斤斤计较之人,哪来的如此剑道,而且……”李宽对着自己引过路的小师弟还算看顾,问过来了就不吝于指点一二,“凌师兄可以任意取用问剑峰后库。”
当初帮凌琛演戏,鞭子哪来的?凌琛从问剑峰那找来的,虽说执法长老不看重那些,但是李宽从里面就看出来了态度。执法长老不去管小事,但凌琛毕竟是问剑峰的人,无论收徒是否有隐情,结果是已定的。
而大部分人都不知道的,是凌琛住到丹霞峰后,见自家师父次数反而比以前多了,抽查练剑进度,指点剑法,甚至对苏牧都有所指点,然后再去赤霄真人闭关那片晃一圈——执法长老是半点没把宗内传言放在心上。
苏牧纳闷着呢,他这小半年,见了执法长老三次,还都是在自家地盘,莫非执法长老面冷心热,如此关注徒弟?
“赤霄师叔闭关日久,师父应是觉得寂寞了,毕竟是多年好友。”凌琛对苏牧的疑问,是这样解释的。
苏牧:“……”
不,我还是相信执法长老面冷心热好了。
说起来都过了半年了,苏牧和明尘的关系自然不再是客套的陌生人模式。一个在宗内一个在宗外,要说多亲密也是没有,不过多少可以称作好友了,所以明尘对苏牧陆续说了两件事。
一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