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说看。”
陆程文看着药翁:“打前面来了个辣妈,手里拎着半斤踏马,打北面来了个牙巴,手里拎着一个腊八,拿踏马的辣妈想那踏马换拿腊八牙巴手里的腊八,拿腊八牙巴……”
药翁懵了:“程文,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我死七次的过程啊!你也听不懂对不对?”
药翁看着陆程文许久,感觉他的表情不像假的。
“奇怪,奇怪啊!”药翁叹口气:“算了,这件事,我不问了。”
陆程文道:“前辈,您问了我一件事,我可不可以也问您一件事。”
“你问。”
“真的……会有天劫么?”
药翁也是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时隔多年,天劫之事已经没人提起了,谁提起天劫,多半会遭人嗤笑。世人都认为我们当年算错了,唉,我们几个老东西,也确实丢了人,失了手。”
药翁看着陆程文:“人力终有穷尽,我们都已经快油尽灯枯。但是天劫……是埋在我们几个老家伙心里的一根刺。”
药翁站了起来,走到山崖边上,看着落日余晖。
“被世人耻笑说我们荒诞无能,倒是没什么。一张老脸而已,可是……天劫……却是我们这辈子也绕不过的一个诅咒。”
药翁转过身,看着陆程文:
“五老翁……从那以后分崩离析,都有些沮丧。南极和老钓到处下棋、钓鱼;醉翁则开山收徒,但是路途也走的不顺;还有那个人,娶了八个老婆,游山玩水,余生不问江湖事;至于我……呵呵,则隐居采药,钻研药理丹术,也是希望能培育出天才后辈,能继承我的衣钵,不至于让我的功法、医术、炼丹技艺……从此成为绝唱。”
陆程文从药翁的眼里,看到了深深的疲惫和失落。
难以想象,当初古武江湖里最强大的一群人,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只能下棋、钓鱼、收徒弟、娶老婆、采药炼丹……
等等!
这特么不就是退休了享受生活么?
你们玩儿的好开心啊!
尤其是那个娶八个老婆的家伙!你特么都爽死了吧!?
似乎看到了陆程文的困惑,药翁道:
“你师父最为自责,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他封印了自己的一缕神识,从此以后疯疯癫癫,很难沟通。”
“他为什么这么做?”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
药翁道:“但是,我能感觉到,他把对抗天劫的期望,寄托在了你和龙傲天的身上。”
陆程文笑了,是那种讥讽的笑:“我大师兄?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想着坑我的钱,到处泡女人,遇到强者就装孙子,遇到弱的往死里欺负,他能对抗天劫?切。”
药翁道:“那你呢?”
“我就不一样啦!”陆程文道:“我努力赚钱,真心实意地泡小妞儿,遇到强者会智慧地选择避让,遇到自己能打过的,会放手一搏,绝不退缩!我……”
陆程文一下子有点卡壳了:“我……和他好像差不多哈……”
药翁笑了。
“人无完人,那种能力、品行、节操、天赋……都顶满格的人,不存在的。对扛天劫,只能靠人。而人,注定是感情与欲望的生物,会有七情六欲,会有生老病死,会有嗔痴贪怒,会趋利避害、择选亲疏……”
陆程文道:“天劫到底是什么?”
药翁看着陆程文:“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