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罗里吧嗦,我就把你给扔下去。”
“……”
司夜爵忙止住声音,他也知道他心里难受,“爷,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别想那么多。”
傅庭渊并未开口。
“爷,”司夜爵发现他身侧的手还在留出鲜血,顺着雨水低落下来,他抿了抿唇,“说真的,这件事若嫂子知道后,她肯定不会怪你,毕竟这件事与你无关。
嫂子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她不会因宫星海的所做的事情而怪你。你想想,假如你的父母被她的父亲所害,你会怪她吗?我想你不会,那么她肯定也不会。”
“事情没有假如,”傅庭渊眯着眼睛望着苍茫的雨幕:“她若怪我,我也不会怨她。”
司夜爵看着他萧然的侧脸,“如果她要你杀了宫星海,你会杀吗?”
这个问题很残忍,但却终究是要面对的。
他也有想过,林诗藤知道这件事后,会不会让他亲手杀了宫星海。
答案是不会。
“她不会。”他说的笃定。
“那她亲手杀了宫星海呢?”
“我给她递刀。”
“……”
司夜爵抿住唇没再问下去,答案已经很明显,林诗藤想怎样,傅庭渊都不会反对,甚至犹如他所说,还会给她递刀。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林诗藤会怎样选择。
傅庭渊高大的身形突然蹲了下去,他单膝跪在地上,带血的指尖摸向被撞毁的栏杆,声音很轻的吐出一句话,“我只是不想她疼。”
司夜爵闻言浑身一震,他在他身边也蹲了下来,“爷,也许嫂子知道这件事后,心里会难过,但可能她不会报仇,因为她爱你。”
“可我不希望她因我而难过,而疼。”
男人指骨攥起,俊脸微垂,眸中的哀戚在眉梢下熏染开来。
司夜爵心中叹气,他没在开口,心里祈祷日后林老诗藤不要因为这件事而离开傅庭渊。
雨越下越大,雨珠从男人的眼皮滑下来,混合着眼角滴落的热泪。
——
罗马。
林诗藤跟以往一样坐在窗边,只不过这几天状态不佳,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最近总是头疼,尤其是在夜里,疼的都睡不着。
好不容易睡着了,却又被疼醒。
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现象,即使上次小产身体都不会这般的脆弱。
脚边的圆圆一直在咬着她裤腿,时不时又扒拉她几下,在她身边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陆延清见林诗藤总喜欢坐着用大理石铺的窗沿边,他怕她凉到,便吩咐佣人买柔软而舒适的毯子铺在窗沿上面,这样暖和又舒服。
然而毯子一铺上去,林诗藤就用剪刀将毯子剪碎,然后搭了个小床,让圆圆躺在上面。
但小家伙貌似不太喜欢,才不到两天时间,那毯子就被咬的破破烂烂的。
林诗藤也随它去,反正陆延清的东西,她也嫌恶心。www.
她纤细的双腿蜷起,经常从早上坐到天黑。
手边与脚边全是这几天她画的画,每一张都是同样的一张俊脸,但动作不一样,或邪魅的挑眉,亦或者抿唇,眯起双眼的……
总之以往男人会做的动作,她都画了下来。m.
此时房门被敲响。
寸步不离的俩佣人听到后看向林诗藤,“林小姐?要开门吗?”
林诗藤没有回答,视线始终定格在画中男人的俊脸上。
佣人见她不回答,便知道她不想开门。
然而外面的敲门声再度响起,这次敲门的人出了声,“林小姐,我是童星姚,能开下门吗?”
佣人看着林诗藤,见她仍旧不出声,她们想了下,其中一佣人开口:“林小姐,是童小姐,你们俩年纪差不多大,林小姐可以跟她聊聊天。”
林诗藤仍旧没反应。
俩佣人互看了一眼,那说话的佣人还是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童星姚身穿一件浅蓝色裙,本平时扎着的马尾此刻微卷的披散在胸前。
看上去有几分林诗藤的品位。
她站在门口并未进来。
这几天她一直在照顾陆延清,那次在雨中跪了一天一夜导致高烧了好几天,而且现在烧都没有退。
她为了照顾陆延清这几天没怎么休息,眼皮下都出了黑眼圈,“林小姐,我能进来吗?”
林诗藤并未看向她,只是嘴角冷笑一声,她指尖珍惜的触摸画中男人的俊脸,“你想做什么,我这连自由都没有的人何来的话语权?!”
“……”
童星姚抿了抿唇瓣,林诗藤这样说,她并未进来,站在门口告诉她,“林小姐,先生到现在还在高烧中,身体很虚弱,可是他又不肯吃东西,你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