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扯上一个“情”字,他必定跟以前一样,嗜血而残暴,根本不会有心慈手软可言。
林淳枫疼的浑身颤抖,加上双腿被绑住,他只能跟只死狗一样躺在地上,“我知道,当年我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可事后我真的后悔自责,我不敢告诉任何人,也不敢去找陆海天,我怕被别人知道我跟他当年一起干的事情。”
林淳枫说着大喘了几口气,身上以及腿上的枪伤疼的他面色几乎扭曲:“当时留这么一手,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却没想到,这一防,却把我们自己给防进去了……我们当真是作茧自缚啊!”
傅庭渊神色阴鸷睥睨着她,深邃的桃花眼微眯:“陆海天留下这视频,你应该不知道吧!”
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林淳枫一顿,果然,什么都瞒不了他。
“是,我当时问他,视频有没有毁掉,他说毁掉了,我没想到他骗我!三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贪财,让你跟小藤有了血海深仇。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是宫星而的儿子啊,我更不知道日后你会爱上小藤啊!这一切虽然我有错,但也不全怪我啊!
如果不是你的父亲贪图我妹妹的美色,你跟小藤也不会有至今这个局面。你要杀,应该去杀宫星海。你不能因为他是你父亲你就放过他,而只对付我。
再怎么说我也是小藤的大伯,也是养大她的大伯,你为了宣泄自己的怒气,就弄死我。傅庭渊,你这叫自私!”
傅庭渊眸底涌起寒光:“行,我就让你看看,真正的自私!”
傅庭渊冷眼扫向江文梅:“把她带出去杀了!”
江文梅听后吓得挣大眼睛,她看向林淳枫,一个劲的嗯嗯,显然是在跟他求救。
刚刚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替他挡了一次,林淳枫吃力的爬到傅庭渊脚边:“三爷,这件事她压根不知情,她是无辜的,你放过她吧!”m.
“她无辜?”男人勾起冷讽:“就凭她对林诗藤所做的那些事,她就罪该万死!”
“可我们并没有对不起你。”林淳枫仗着胆子实话实说:“我们只是对不起小藤,就算要杀我们,也应该是小藤来,而不是你。
要说起来,你根本就没有资格动我们,你也是小藤的仇人!你要想为小藤报仇,你应该去杀宫星海,我们只是帮凶,而他才是主谋!
你不杀他而来伤害小藤的亲人,傅庭渊,像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根本就不配爱小藤。”
“说完了么?”
林淳枫愣怔的看着傅庭渊,不知道傅庭渊怎么突然平静了下来。
然而下一秒,傅庭渊抬起腿,力道极大的用力一踢,林淳枫整个人再度被踢的从墙上摔落下来。
“爷,别!”
见林淳枫已经奄奄一息,司夜爵还是冲过来拦住了傅庭渊,“爷,这可是你的房间,别让这种人的血溅脏你的地盘。
而且爷,他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再怎么说,他也是嫂子的大伯,杀与不杀,以后还是交给嫂子吧!”
摔得不轻的林淳枫趴在地上,本身腿就有伤,他头一歪,直接痛昏过去了。
一旁的江文梅以为林淳枫死了,吓得也晕了过去。
司夜爵见傅庭渊没动,他冷睇了眼两个昏倒的人,“把这俩人弄下去,别让他们死,但也别给他们好日子过。”
“是,司少。”
俩人刚被拖走,傅庭渊却突然冲出门口,司夜爵忙跟上去:“爷,你你去哪?”
不会是要杀了他们两个吧?!
想着,忙跑到傅庭渊面前,:“爷,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愤怒,但那两个人真的不能杀。他们跟宫老不一样,如果你冒昧的杀了他们,若嫂子怪你怎么办?”
“让开!”
男人精致的眉宇满是深沉的阴霾,司夜爵见他这副神情也胆战心惊的:“爷,那两个人真的不能杀!”
“我没有要杀他们!”
男人眉心沁出颤动,他嘴角勾起抹令人心凉的弧度,“我让你们带林淳枫过来,我心里其实还在存在一点细微的希翼。”
即使视频上证据确凿,宫老言之凿凿,可傅庭渊还是想找出一点希翼。
可如今这仅存的希翼也被砸碎,迸裂开的鲜血让他心头剧痛。
司夜爵一顿,原来爷是这个想法。
“我最想杀的人不是林淳枫,而是我自己。”
傅庭渊笑的自嘲:“我没办法杀了宫星海,我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去做,我更不知道以后拿什么脸面去面对林诗藤。”
傅庭渊神色痛苦又夹着深深的无措,司夜爵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他喉间哽咽,“爷,这些与你无关,你别太自责。”
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安慰傅庭渊。
傅庭渊猝然扬起手,又一拳砸在墙面!
砰——
雪白的墙面被男人的拳头砸出一个洞,灰尘混着男人指骨的鲜血洒落下来。
司夜爵忙拉住他的胳膊,“爷,你不能再砸了,再砸你的手就要废了。”
他的话傅庭渊置若罔闻,抬起另外一只手朝墙面砸下去。
司夜爵不得于伸手,一把握住他的拳头,力道对冲,他脚步朝墙边退了几步,“爷,你能不能不要伤你自己?能不能把你身体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