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梅走过来,恭敬道:“市首,您刚才身体突然有些不适,第一人民医院的陈院长带人来给您检查了一下。”
黄树人一脸茫然看向陈昌复。
陈昌复笑容恭敬,“市首,您刚才突发怪疾,是我们中医院慕院长为您医治好的。”
黄树人目光转向慕元驹,微感诧异,“慕先生,你?”
慕元驹谦虚笑道:“慕某只是尽医生之责,能够医治好市首是慕某荣幸。”
黄树人摇头,“我是说你的脸怎么了?还有,第一人民医院中医院长不是宁济安老先生么?”
慕元驹脸上瞬间尴尬,轻咳一声说:“承蒙市首关心,昨天夜里不小心发生车祸,并无大碍。”
他不可能如实说,自己是被一个胖丑女疯子给揍了。
陈昌复走过来解释,“回市首,中医院长还是宁济安,慕先生暂时顶替副院长一职。”
谭梅见黄树人仍旧一脸茫然,不敢确定是真是假,有可能是黄市首真不记得刚才发生什么,也有可能是记得,但因为之前太过失态,所以假装什么都不记得,于是她走到黄树人身旁。
“市首,您刚才……”
谭梅凑近黄树人耳边,小声将刚才事情说了一遍。
黄树人眉头深深皱起来,大声说:“有这事?可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为什么?”
黄树人看向慕元驹。
慕元驹恭敬道:“市首,您刚才突发的症状,我们中医上称‘精神失贤’,是古代至今一种很少出现的病症,病症诱因诸多复杂,但市首您应该是工作劳累、以及精神压力大所致。
不过市首您放心,经过我刚才的独门针灸医治,已经将这病症扼杀在初始阶段,只要每隔七天行一次针,七七四十九天一个疗程后,这‘精神失贤’症便不会再发作。”
黄诗桃扑进黄树人怀里,大眼睛里残留泪光,委屈又楚楚道:“爸爸,你吓死我了!”
黄树人看着女儿,眼神里满是慈爱与心疼,轻轻拍着女儿肩膀,“爸没事了。”
黄诗桃一瘪嘴,豆大泪珠吧嗒落下。
慕元驹看了一眼被挡在人群外,毫无存在感的林北,脸上严肃冲黄树人道:“市首,您目前精神状况已经稳定,但我还是要多嘴提醒一句,千万不能相信一些风水邪说之类的伎俩。
慕某行医多年,因风水邪说治好的人没见过,但因风水邪说耽搁病情,最终导致无法医治的比比皆是。”
黄树人皱眉疑惑,同时也看见被挡在人群外,但依旧颜值显眼的林北。【1】【6】【6】【小】【说】
谭梅又凑近耳边,将刚才林北的事说了一遍。
黄树人眉头皱得更深,他本就对林北的风水之说不喜,此刻心中更是大为反感,本来对林北医治好女儿十分感激,但这感激终究抵不过他内心对风水邪术的排斥与抵触。
黄诗桃见父亲态度不对,立刻替林北解释,“爸,是我请小林师傅过来的,小林师傅一片好心,他……”
黄树人将脸上不满态度压下去,但语气依旧严肃,“有劳小林师傅过来,我现在已经好了。”
黄树人如此抵触风水术,并非特意针对林北,而是在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结,在他八岁那年,父亲得了一场病,本来不至死,就因为请了一个‘大仙’调治,结果人没了。
母亲因此内心备受自责,久积成疾,最终撒手人寰。
这是黄树人内心一辈子伤疤。
“十、九、八……”
林北嘴角勾起一抹戏谑弧度在倒数。
陈昌复冷冷看过来,“这位小朋友,市首已经请你离开,硬赖在这儿只会让自己更难堪。”
“七、六、五……”
林北似是没听到,继续倒数。
慕元驹瞪过来,冷哼道:“黄市首宅心仁厚不与你计较,还不赶紧滚,万一惹怒市首,叫人把你抓起来才肯罢休?不要在这里继续装神弄鬼,这里没有人相信你!”
“四、三、二……”
“够了,把他请出去!”
谭梅冲两个手下命令道。
两个身穿制服的手下,立刻一脸严肃冲林北走过来,与此同时,黄诗桃要冲过去挡在林北面前。
谭梅用身体拦住黄诗桃,认真严肃说:“诗桃,你还年轻容易被蒙蔽,市首和我是不会看错人的,更何况还有陈院长、慕院长等人在,你以后离这种骗子远一点,不知道他有何居心!”
“谭姨,小林师傅他……”黄诗桃急得要哭。
陈昌复、慕元驹以及他们带来的一行人,全都一副幸灾乐祸、罪有应得模样看着林北。
眼看无法护住小林师傅,豆大泪珠儿再次从黄诗桃眼眶溢出来,而就在泪珠即将落地一刹那……
“一。”
林北数完最后一个数,两个手下已经来到近前,伸出手就准备强行将他驱赶出去。
与此同时,前一秒钟还一副正常模样的黄树人,脸上表情突然大变,先是嘴角抽搐一下,脸上本来该有的红润血色变得煞白,紧接着变得青黑,而后眼睛猛地瞪大,瞳孔开始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