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微微扬眉,讥讽道:“他吃的醋还少吗?我对孟珧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他七岁还流鼻涕的模样,傅司渊竟然连孟珧的醋都吃,他简直疯了。”
她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再说这里只有我和你,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
常易依然握着毛巾,一动不动。
姜柔红唇微勾,唇角浮现一丝苦涩:“常易,连你也不相信男女之间有真正的友谊是吗?”
姜柔意有所指,她不等常易回答,话里有话说道:“我相信。”
常易只觉得自己胸腔一阵发堵。
嘴里更是发苦的厉害。
姜柔继续轻笑着说道:“如果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你,除了我,你再没有任何亲朋好友,我也会这样担心你,照顾你。”
常易没再说什么,他将毛巾递给姜柔。
姜柔拿着热毛巾,开始动作轻柔为孟珧擦脸。
毛巾温热,覆在肌肤上的感觉实在太舒服,孟珧瞬间被安抚。
他眉心的褶皱彻底消失,似乎从可怕的噩梦中逃脱出来。
孟珧紧紧抓着姜柔的双手渐渐松开,他停止呓语,再次陷入昏昏沉沉的沉睡中。
姜柔将毛巾放回水盆,重新为孟珧盖好被子。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韩钧拿着手机,推门进来:“姜小姐,时间不早,您该回去了。”
姜柔头未回,继续帮孟珧掖着被角:“告诉你的傅先生,孟珧没有醒来,我不会回去。”
韩钧悄然退出房门。
他手中开着公放的手机传来男人心灰意冷的声音:“随她去吧。”
电话随即被挂断。
m国,康健医院。
傅司渊刚结束同韩钧的通话,手机铃声便响起来。
是林彦。
傅司渊接通电话:“喂。”
林彦的声音透着一丝沉重:“司渊。”
“嗯,有事吗?”
林彦吞吞吐吐:“听说你回m国了?”
傅司渊心烦意乱:“有事说事。”
林彦咬咬牙,鼓起勇气问道:“孟珧遭遇绑架,和你有关吗?”
傅司渊捏着手机的手指蓦然一紧。
他冷笑道:“为什么这么问?”
林彦张口结舌:“我、我只是随便问问。”
傅司渊刀凿斧刻的英俊面孔寒光凛凛,一字一顿:“随便问问?”
林彦察觉到傅司渊已然动怒,只得实话实说:“姜柔已经猜到常易是你的人,她好像怀疑孟珧遭遇绑架同你有关,虽然常易坚决否认,但是……”
傅司渊口吻森寒:“但是什么?”
林彦支支吾吾道:“常易……常易他回答姜柔逼问时的表情有丝……有丝耐人寻味。”
傅司渊捏着手机的手指愈紧。
耐人寻味?
好一个耐人寻味。
傅司渊寒潭深渊一般的眼眸闪过一丝锋芒,他面无表情说道:“你也这么认为是吗?”
林彦吞咽一口口水:“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真的就是随便问问。”
傅司渊眼神一片阴沉,冷笑着说:“不是我。”
林彦似乎是大大松了一口气:“和你没关系就好。”
他画蛇添足加一句:“孟珧他很可怜的,无亲无故,脑子也不正常,他或许是喜欢姜柔,但他对你真的没有任何威胁,你不必同他过不去。”
傅司渊的声音阴沉地可以滴水:“我深爱的女人和我多年的好友因为他,一个个都来怀疑我,质问我,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可怜。”
林彦也知道他这通电话有些冲动,此时得知答案,也不敢再多言,当即说道:“司渊,我也没别的事,就不打扰你了。”
傅司渊却突然问道:“林彦,如果孟珧醒来,说他遭遇绑架同我有关,你信谁?”
林彦猛然愣住。
傅司渊皱眉:“嗯?”
林彦轻声问:“司渊,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假设。”www.
林彦脑海一片混乱,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我怎么认为不重要,姜柔怎么认为才重要。”
“是啊,她怎么认为才重要。”
傅司渊声音沁上一丝讥讽,自嘲笑道:“她一定选择相信他,毕竟他只是一个单纯的七岁孩子。”
傅司渊挂掉电话,随即拨通韩钧的电话。
韩钧立即接通电话:“傅先生。”
傅司渊一双寒眸波涛暗涌:“派人盯着常易。”
“是,傅先生。”
通话结束,傅司渊面无表情收起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