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何茵茵用帕子遮了遮眼角的深思。
“二妹不是说要留在庄子上养伤?”那位可是极爱面子,顶着张被打烂的脸,怎么会突然要回府?
“老奴也不知何因,不过刚刚收到夫人派人送来的一封信,也许里面有答案?”
宋嬷嬷低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何茵茵。
何茵茵转身接过信,直接打开。
看完后,她终于知道布顺达为何要突然收拾东西回去了,原来是阿玛想让她参加这个月的选秀。
本来按照原本计划是让布顺达参加下次选秀,一来年纪颇小。
二来是庶出的,身份上不得台面,长得也只是中等。
三来若入宫,可能恶于佟皇贵妃。
可现在情况却不一样了,前儿皇上私下召见了她阿玛,又夸了他,还让前太医院院正给阿克敦看诊开方子,这一系列施恩下来,让她阿玛误以为自己入了皇上的眼。
当然很可能是为了佟府故意抬举他,但也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决定把握机会,改变主意送布顺达参加这次选秀。
也许搏一搏赫舍里府就是下一个佟府,带领家族走向顶级家族,这个诱惑太大,于是她阿玛就算明知道可能会得罪佟府,恶与佟皇贵妃,也把布顺达补上了选秀花名册。
何茵茵深思,这可不行!布顺达可是她准备留给隆科多的。
若真入了宫,谁来当隆科多那个“冤种”原配。
可转念一想,也不用太过担忧。
不说皇上清楚的知道布顺达与隆科多有私情,不可能让她入宫,就说布顺达可是对隆科多一往情深,怎么可能舍了她的情郎入宫当一个小答应,或小常在?
毕竟她身份不高,容颜也只是清秀,入宫都不一定能见到皇上的龙颜。
甚至她昨儿才间接骂过皇上,被打烂了嘴,怕没胆子入宫。
但万事万物总在变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所以她得做点了什么。
“小姐,夫人信上说了什么?”秀文见小姐看了信后久久未语,以为府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何茵茵回神,把信里选秀的事说了。
“什么?二小姐要入宫选秀?”秀文大惊。
宋嬷嬷和小草也看了过来。
心头震惊。
“嗯,这是阿玛决定的。”何茵茵把信放在炕桌上,垂下眼敛,她这身额娘阻止不成,都气的倒床不起了。
“这可如何是好?”秀文最是着急,若是二小姐入宫为嫔妃,大小姐与皇上就更不可能了。
小草也蹙眉,她是唯一一个窥得小姐几分真正心思的人,可见小姐神情镇定,不觉收了担心。
宋嬷嬷反应过来后,一思量就淡定了下来,反而想起另一件事。
“对了,小姐,这次送信的人里有一个叫栓子的下人,他说有事要禀告您。”
听到栓子的名字,何茵茵心头一动,面上不动声色道:
“让他进来,也许是额娘有话要单独交代。”心中却在想,难道是李四儿那边出了差错?m.
宋嬷嬷颔首,就要去领栓子,这时何茵茵隐晦的看了一眼小草。
小草会意,上前道:“嬷嬷,我刚刚好像看到袁管事在找您?”
宋嬷嬷皱眉:“该不会又是哪里对不上帐了?”
这个袁管事管人不错,就是账目一团乱,还是她帮着理顺的,可之后他却开始隔三岔五请她过去,名曰请教,实则就是帐对不上了,求她帮忙。
“可能是,看起来挺急的,要不您先去看看,那栓子我去领?”小草表情自然的提议。
宋嬷嬷只好点头,匆匆离开,秀文也被打发抱胖胖去院子里溜达,她衷心是衷心,就是心机太浅了,容易冒进,有些事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待时机成熟再说。
于是等栓子被领来时,屋内除了何茵茵,只有小草一人。www.
“见过大小姐!”栓子跪在地上请安。
“快快起来,一路辛苦了。”何茵茵抬了抬手。
栓子起身,低着头,眼神规规矩矩。
何茵茵见此暗自点头,随后问:
“你过来可是额娘有事要当面交代?还是有其他事?”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想问的。
栓子躬身回道:
“夫人交代您最迟六月下旬就要回府,那时二小姐要参加阅选,至于其他事很顺利,只是奴才无意间发现一件事,觉得务必得当面告知大小姐。”说到这,他看了一眼小草。
何茵茵眯了眯眼,心中各种猜测:
“你直说。”这话代表小草是值得信任的,栓子顿时收回视线,把事情始末禀告何茵茵。
原来前几日马厩里有一匹马生病了,他为了照顾马就睡在马厩里,结果意外听到大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在跟人打听佟三少爷来赫舍里府的行踪,问下人是否看到他与二小姐私下接触过,两人当时什么举动?若有人看到说出来,重重有赏。
听到这些对话,他大惊,摒住呼吸藏在暗处,才没被人发现。
等人走后他觉得这事透着不简单,可能会对大小姐不利。
于是知道夫人要派人送信来承德时,就领了这差事。